意又提,岂不是让人家多心?
老张头始终觉得,这事儿需要和北堂傲亲自提,北堂傲是个爽快人,他几乎不会拒绝人,就是不爱见人而已!明明这屋里其他男人都没他这么多讲究……
老张头摇摇头,微微不懂,心里觉得大概是人家生得太好,怕给家人人惹麻烦吧,但……“爷”是他的名儿吗?怎么大人孩子都唤他“爷”?莫非不是阿爹的这个“爷”,而是名字的“爷”?
老张头一走,这边屋的人就齐刷刷地开拔了,只留雨墨和弄璋几个看家,福娘则去压阵,以防遇见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路上北堂傲无意中问起了老张头今日接连来家的意图,奉箭就抢答道:
“雨墨,说那老张头带来的什么老板,就是咱们对面官粮私卖的米行老板!”
一句话言简意赅,奉箭成功地看见北堂傲的脸沉了沉,于是他恨确定,那王老板的生意已经没有死灰复燃的机会了。
昨夜的一场大雪可谓是冰天雪地。
山林里,放眼望去,除了个别动物们的留下的足印外,几乎除了雪还是雪,一脚踏下去就是足足两尺的坑。
“告诉大家别一直盯着雪看!”
北堂傲心中一阵兴奋,叮嘱之后就纵马入了山林——
这是出嫁以来,他头一遭打猎,心情如何不爽,马鞭一打,仿佛就是这片山林的霸主了,纵横而去,锐不可当,让他着实豪气了一把,当日回家都已是日暮时分,自此整个冬,他几乎就在这座林子里称霸了,山里的动物纷纷以他为“虎”,闻风即逃。
与北堂傲的恣意痛快相比,柳金蟾真就是苦哈哈的寒门学子了。
一大早口含了茯苓糕,天不亮就猫进斋堂看书。
她本以为,她已是最早,谁想斋堂里密密麻麻已是一片挑灯夜战的姐妹们了。
“睡醒了?”
陈先红在老地方对她招了招手。
“恩!你又没睡?”
柳金蟾伸个赖腰,舒展了周身的筋骨一番后,递给陈先红半块她自带的茯苓糕,落座翻书儿,乍见她身边的杨真学,不禁又将自己剩下的半块糕又掰了一半递过去:都是认识的,给这个,不给这个,不是仇人,她做不出。
杨真学微微一愣,从书里抬起的眸子,露出一丝诧异。
“吃饭还早呢!”
柳金蟾也不喜欢磨叽,将糕儿塞给杨真学,就自顾自看书了,至于杨真学什么神情,她不是爱当“救世主”的人,不喜欢看人被感动,却讨厌做一点小事,就渴望别人被感动得热泪盈眶的伪善人。
“马上就要年考了,我估摸着全院学生,能跟你一般睡得着的,不超过十个手指头!”
陈先红,当即比了比两手,就二度埋首于书中。
年考?
柳金蟾还不及消化这个词,就赶紧埋头看书,没办法,身为前世平时不学,月底加班的人,柳金蟾太明白年底期末考的意义了——
尤其是这白鹭书院,考试不能作弊,她又不知题型,老师更不会给画考题范围,全校考差了,教授还能倒退二三十分,说三四十分以上的都算及格。如还能想着:补考花几个钱就能过,就更是白日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