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金蟾这才开口忍不住小小抱怨了一句,身侧的北堂傲立刻就恼了:
“说谁小白眼儿狼呢?”
北堂傲边说就边狠狠地瞪了柳金蟾一眼,抱过孩子,要说点不欢喜的,又觉得夫妻刚见面就吵不好,只得忍了忍,半日酸不溜丢地声才低低低地,嘀咕而来:
“哼——还好意思厚皮涎脸地说自己是‘娘’?孩儿满月都不知赶着早些回来……还要咱们去请……妞妞妹儿,跟爹进屋去,娘、娘不乖哦!妞妞妹儿满月也不记得回家,看我们妞妞妹儿哦!‘小白眼狼儿’……你娘才白眼狼呢?‘虎毒不食子’,哪有回家就骂孩子的!”
说毕,而今有了女儿撑腰,底气格外足的北堂傲当即又赏了柳金蟾一个大白眼,就抱着孩子自己先进了屋,那理柳金蟾?而且连脸都不回过来看一下——
这拽的!
柳金蟾撇撇嘴,突然想起村里楚傻子问她的话来:
“明明孩子是我生的,凭什么是我生了孩子,他成了老大大,我爹都听他的,而我成了老幺幺,连我爹也不护我了呢?”
这坑死人的夫凭女贵!
柳金蟾暗叹了一口气,能干嘛?赶紧往屋里走呗,难不成一会还等北堂傲杀出来,新仇旧恨一起算?
轻轻把后门一推,柳金蟾只觉一股暖香扑面:果然这像个男人闺房的样子。
“相……”
柳金蟾追着北堂傲上楼欲进里屋,谁想里屋的大红毡帘再一打起,暖得好似晚春的里屋竟如焕然一新般,扎起人眼儿来。
簇新的并蒂莲花联珠霞纱帐,影影绰绰,隐于一幅约莫九尺来高,七尺有余的江南十景双面绣屏之后,齐顶的柜子横了近两面墙壁,有装衣物的,也有摆放各色玩器大小架子错落,唯独不见一本书的痕迹。
柳金蟾暗暗吞下口水,眼见着北堂傲不仅已去了挡雪的大红斗篷,还把穿在外的裘袍棉袍等物都放置在一侧的椅背上,一色鹅黄起花的丝质绣裳,放眼过去,透得微微有些让人脸红。
“傻愣着,看什么呢?还不赶紧换身衣裳?”
正给宝宝解开厚厚新袄的北堂傲,抬眼一见柳金蟾这两日没照面,就眼直得跟匹狼似的模样,就忍不住横上一眼:
让她****归家不归,这一归,进屋就跟没见过男人的女人似的,丢死人了!
“呵呵……”
柳金蟾微微收回眼,正想问她的衣裳呢?北堂傲就走来低头为她宽衣了,只是,他的手才一探进柳金蟾的领口,汗津津的一层汗就湿了他的手:
“看你这汗流得,都跟水似的,也好意思继续捂着?奉书——让他们赶紧打水给夫人沐浴更衣。”
“就刚进来才有的!”
柳金蟾顺着北堂傲的手,开始脱去外面的院袍、里面的棉袄。
“就刚进来?你也好意思说刚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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