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是?”
北堂傲拢起两道剑眉,看着八公八婆这一群挖坑的挖坑、刨土的刨土,更有来来回回扛上它七八斤的身轻如燕的……眨巴眨巴眼,这大清早的练功也连练得太过走火入魔了吧——分明就是在拆他的房呢?
北堂傲的眼斜过奉书:你知道吧?
奉书垂垂眼儿,脸上微微露出有些尴尬:
“爷,一个好汉三个帮,这么久了,你都是一人承担,大家心疼,常言说三个臭皮匠还赛过一个诸葛亮呢?咱们在这白鹭镇三番五次被那知县找茬,他们不就欺负咱们是外来户么?”
北堂傲两穴微微暴突:“你到底要说什么?没有那个绕弯弯的道道,就别学人绕山绕水!”难道你不知道你一绕起来,完全没词不达意么?
奉书这才抬起头来,咬咬唇:
“今儿的事儿,爷不在乎,但这不也是大伙儿的家吗?爷使着自个的钱不在乎,然大伙儿****在这个家,他们岂能看着爷让人欺负了去?”
北堂傲闻此言,微微低了眼,说不感动是假,但……他可不是吓大的,一个男人最怕的事儿他都经历了,不过一群乱民,难不成还能翻出天去?他北堂傲就不信那个知县敢以真个白鹭镇为注与他斗!
“乱民而已,何足为惧?”他堂堂一个将军还会怕见血么?不怕死只管来!
北堂傲微微拢紧了衣襟,倨傲地抬起下颌,露出冷冷的不屑眼神,只把他那把银枪挽出一道银光,转身复欲回房,不是刚儿奉书称外面说那白鹭知县回来了,他怕惊吓着还在睡的金蟾,他才不出屋呢——
杀一儆百,他北堂傲怕过谁,蛮夷的铁骑何等骄横,他照样踏平而去。
“爷,是不足为惧,爷以一杀百何以怕这些?”
奉书眼见北堂傲又要一意孤行地转身走,忙紧追两步,急急低道:“但爷想过夫人,想过小小姐吗?想过来日姑老爷怎么交待的么?”
北堂傲脚步一顿。
奉书赶紧趁热打铁道:
“奉书记得,姑老爷说而今皇太女临政,我们北堂府可谓是多事之秋,与其锋芒毕露不如韬光养晦,避其锋芒,以柔克刚方是制敌之策。这知县证据确凿、又有苏州知府和山长二人的奏疏、京里更有九公主相助,怎得她一个小小的知县又回来官复原职了?”
北堂傲不语。
“这里面的蹊跷,只怕不简单。奉箭担心,弄不好是那皇太女知公子在白鹭镇,故意按住不动,要逼公子就范!”毕竟宫里宫外都知公子嗜杀成狂,而今又有了疯病。
“就范又当如何?”
北堂傲静静地转身看奉书,小小地惊讶于奉书进来的成长。
奉书正激动,当即脱口就道:“公子有免死金牌,固然不怕,但……大公子在宫里,皇上心有微词必问责于皇后,到时一道诏令,还不得把公子召回京,大夫人和姑老爷还怎么在塞北丁忧?这不是一石三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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