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说一句话,还都更圣旨似的,少一样的都不行!
提着这不能少的一样,北堂傲恨恨地踢了踢柳金蟾说无论如何一定要带走的书箱——
吃不得、用不得、放在屋里还挡事儿,看了八百遍了,也背不下千遍了,北堂傲闹不懂还时时刻刻带着干嘛?难道白鹭书院没书,少饱了的——
难不成十天回屋睡一晚上,她还想把他晾在被窝里,自己抱书看?做梦呢,敢看,书都给她全埋了!
北堂傲想着,恨恨地又朝柳金蟾的书箱踹了两脚,没敢踢重,因为他不小心都踹坏了好几个,全送厨房烧火了。那雨墨心疼的,一个数一个书箱多少文……那财迷,活脱脱一个守财奴!
北堂傲甩甩头,想着他那一会儿弄不好又要“嗷呜嗷呜”唤爹爹的虎宝宝,北堂傲又开始查下一张单子:
“给姐儿做新袄儿的那几十端新缎子送来了吗?”
“爷——肖爷不说给直接做成袄儿和衣裳一并送来么?”奉箭从地窖上来回道。
北堂傲摇摇头:“做好是做好的,要是一时长点短点儿,难不成本公子的闺女还跟那些个小户人家孩子似的,穿件衣裳都没身合适的?”又不是要今年穿了,明年还穿!
负责笔录的福叔立刻记下这笔,接着又听北堂傲问下一笔,听得那头正在和奉书对账的雨墨又是一阵心阵:
娶个美人是这代价,她希望自己娶个丑的,反正……比喝北风强!
雨墨想着暗暗地将手中的账目掐指合计了合计,她估摸着就她小姐那点本事,单这一年的帐,她当县官当一辈子死在衙门里也换不上,唯一的办法只有学人鱼肉百姓,鸡脚杆上刮油了——
哎——想当清官,千万别娶漂亮男人呢,尤其是……
像她们疯姑爷这等美人,娶他们等于……娶祸!
这“祸”一字,雨墨还没敲定音,外面一个娃娃就忽然来敲门,还一面喊:
“开门啊开门啊——”!
这一顿捶啊,活像发生了什么惊天地的大事来?
北堂傲正清点完最后一箱东西,一听这声音,隐隐有些熟,暗道:这大清早儿,天还没亮呢,难不成有十万火急的事儿?便令奉箭去看看。
雨墨距离门最近,一听到声音就赶紧竖起了两只耳朵:
“咔——”一声。
福嫂才刚把门闩拿起来,一个娃娃就跳豆似的就赶紧借着门缝挤了进来,复又将门用身体紧紧合上了道:
“不好了……不好了……我爹……我爹……让我偷偷来告诉你们爷一声,说……说让你们家赶紧跑!”
跑?
雨墨一愣神,尚未明白怎么回事,福嫂就问:“为啥跑啊?”她们府上难不成摊上神噩梦大事儿了?
小娃娃喘气了会儿,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爹说……说让你们……赶紧着跑,有人要害你们!还说……还说……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