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扈,不把衙门放在眼里等语,岂不落了人口实。
他等,约莫两刻,就听那边一阵马蹄声,然后一个圆滚滚的老太太屁滚尿流地跃下马,几乎急得一路滚过来:
“苏州知府胡跋见过……国公爷!”接着就是三叩首。
北堂傲眼扫奉书,奉书就跃下马,将那日佩戴在柳金蟾身上的腰牌拿到胡跋眼下一晃。
胡跋吓得“啪嗒”一声再次软倒在地上:“不知璟公……”主!
“咳咳咳……”
北堂傲赶紧一阵干咳,他可不想多一个人知道他冒充战蛟那小子——谁让他仗着皇太父的宠溺,不跋扈都不是他!
胡跋赶紧收住尾音,继续低低地垂着头。
北堂傲朝奉书比了一个“散”的手势。
奉书就朝胡跋比了一个独你一人留下,公主有话说的手势。
说什么?
胡跋刚一听人说什么国公爷来府砸门,她就知怎么回事了,没见过猪走路,还没吃过猪肉么?大周的公主个个都是妒夫兼悍夫,尤其是习武出身的,彪悍又跋扈!
驸马算什么,在家都是受气包,回家就得以公主马首是瞻,宠幸一个小妾,都要看公主的脸色,纳小更是胆颤心惊,一个不小心,弄不好公主就把她踢了,改嫁新人了。
胡跋冷汗直流,她终于明白那柳金蟾为何只字不提自己是什么身份,还把玉堂春又送回牡丹亭了,还不敢夜不归宿了——
驸马不好当啊!
一时人散了。
北堂傲令奉书丢一包银子给胡跋:“换扇门,不够的,本公再命人送来。”
胡跋哪敢要,但不要,更是找死!
胡跋赶紧拾起银子,双膝跪地再谢恩,这次的礼就比照嫡公主来拜了。
“今夜,你可见过本公?”
北堂傲故意压低模仿战蛟昔日傲娇的语气声,缓缓冷笑道。
“不曾!”胡跋赶紧回道。
北堂傲笑,又低低冷笑着问:“那……你可知今儿所为何事?”
胡跋赶紧磕头请罪,然后道:“小的再也不敢带着驸……”
“咳咳咳——”这次北堂傲不及咳嗽,奉书就先咳上了。
胡跋赶紧止语,呈匍匐状。
“公府的体面,还望大人成全!”奉箭笑吟吟的,意有所指的低道。
“是是是!小的只字不提……就是对内人也不提及!”
胡跋保持匍匐状,一动不动,她哪知自己今儿会拍马屁拍拍在某公的马蹄上!
“如此,甚好!望——好自为之!”
北堂傲言罢就调转马头。
不待胡跋反应,二人如来时般,迅即如风,待胡跋闻声抬脸,要看个背影,无奈就只见两个身披斗篷的大黑影消失在夜幕里,那里还有一丝棱角,让她好生惆怅——
璟公主,他可是当年大周第一美人战兰之子,传说他貌似其母,宛若空谷之兰,不染纤尘,但若细细观之,眉眼动人,有销——魂蚀骨之美,人多谓齐名的北堂家公子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