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乎其微一屈身,压根没想到何幺幺会放自己进屋的北堂傲,很是有礼。
本想奚落北堂傲几句的何幺幺一看北堂傲那周身的奕奕神采,再反观身后的薛青神情萎靡……
原本对北堂傲的几分憎恶也忍不住减了两分,纵然看着仍然可憎,但谁让他而今儿精力有限,纵使想打点嘴皮子仗,不也得腰撑得住么?
“哦!”
何幺幺露出嫌恶的脸色,虽说要给金蟾一点儿后路,但他真是一看北堂傲那高傲的眼眉就格外不爽快——他这个做公公的,怎么说也不能让女婿压了气势。
哦?
北堂傲对何幺幺的回答,微微感到一丝怔愣。
“有事?”请完了还不走?
何幺幺眼看北堂傲像座大山似的矗立在自己面前,也不禁挑了眉,暗想难不成是一天不奚落他几句,他还不习惯了?
然,有事?
他北堂傲能寻他何幺幺何事?无非就是挑衅,让他尽显恶公公本色呗,只……这个能明说?
“小……婿……”
丝毫没想到自己会被放进来,还不被奚落的北堂傲一听问,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毕竟以往都是站在门外懒洋洋地装装可怜等奚落,他忙拿眼一扫周遭,就看见了案几上的一个昨儿的茶碗:
“小婿,令人为公公熬了参汤。”
北堂傲灵机一动,立刻想起自己今儿一早喝的大补汤,似乎还有剩……
何幺幺挑眉:参汤?
女婿会专门熬参汤给他喝?还是金蟾不在的时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送来的也只会是毒药。
“年轻人真是不会过日子,好手好脚的,成日里在家不做事就罢了,还吃好喝好弄起人参熬汤来了!”
何幺幺冷冷一笑:“莫不是自己吃了整的,弄些个参须糊弄糊弄老夫,到时好到我丫头哪儿哄钱来用吧?实话告诉你,老夫可不是我那丫头,一碗黄汤就能让妖精迷了魂的。说吧,你到底什么打算?”****来请安就可疑!
莫不是……那两个小戏子来了,也知道厉害了?
何幺幺挑眉瞅北堂傲。
北堂傲磨牙,虽说“妖精”“野狐精”什么的听多了,也不似先时那么气了,但当着这么多下人,尤其是对面那薛青的面这么说他,他还是觉得面子过不去。
北堂傲恨得磨磨牙,百善孝为先,为人女婿不能与公婆对骂,他也只能绵里藏点针。
北堂傲松松脸皮,努力笑得恭敬又有礼:
“公公这话……小婿不过是想着公公年纪大了,这参汤最是补气,常听人说,这男人老了后多喝,壮阳最好了!”
壮阳?他何幺幺才是三十多而已!
话是好话,只是何幺幺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尤其这女婿一提到“老了”字时,咬字就格外清晰。
“这种好东西,老夫可不敢喝,折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