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逃不了,二则嘛她相公就是发现了,只怕一时也进不来,还能给她一点儿金蝉脱壳的功夫……怪道名儿就叫柳金蟾,人如其名嘛!
玉堂春心中啧啧赞叹之余,又听门落锁后,进来的“柳举人”似乎又在门边发了好一阵子的呆,这不如狼似虎地赶紧扑进来抓紧时辰,难不成是担心她给的东西,他没吃,她要用点迷香?
玉堂春想挑开帘子来看看吧,转念一想,是了,她兴许不知莺哥出去了,他是习惯了,莺哥可未必能忍耐——心思真够缜密的!
玉堂春竖着耳朵听。
门口处的莺哥则对着门出了一会子神,论理人家相公这么防他们也没错,只是……他这心里、脑子里挥之不去的都是柳金蟾那专注于笔下的神情,怎么想也想不出她刘宣、知府大人之流——
那么儒雅、生得又不差,一双桃花眼一看就是能骗人的,还这么年轻,又有才气,比苏姑娘还多了权势……怎么想怎么觉得,她对付男人那需要如此,弄不好蜜语甜言之句,他莺哥也会乖乖献身,何至于用这等不入流的手段?
莺哥踌躇着缓缓而来。
玉堂春则一面屏住呼吸静静地等人挑开帘子,一面缓缓地将自己最好得风景呈现于人,欲一举俘获“柳举人”的眼,迷惑住她的心——
再美的良家相公,也不会有他这等惑人的景!
等待着、等待着,脚步声近了。
屏息着、屏息着,第一次,玉堂春人没来,他先入景地喘上了。
磨蹭着、磨蹭着,莺哥走来了。
踌躇着、踌躇着,第一次,莺哥被满满地思绪弄得有些心绪不宁了。
然后,烛火未灭,帐帘现出修长的指尖,玉堂春不及惊喘出声,莺哥的脸赫然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底——
“啊——”
骤然间回神的莺哥瞬间瞪大了眼,心跳戛然而止,最后……
鼻血流了!
***8*
那侧玉堂春与莺哥因这惊艳的一幕而受了大惊吓。
这厢北堂傲拥着被子躺在帐子里,等埋头奋笔疾书的柳金蟾入睡,等得心生烦躁。
他倒不是担心身怀六甲的柳金蟾累不得,着实是怕他一个盹过去,这柳金蟾就悄悄儿推了门去了对门,找快活!
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北堂傲的眼都打架了半个时辰。
“你还要写多久?”
北堂傲愤然掀开被子披衣下地,他倒要看看这柳金蟾是在伪造知府的亲笔书,还是要趁机给对门的骚蹄子写情诗。
“就好了!”
柳金蟾吹吹纸上的墨迹,又对比这笔迹与那书上的墨迹是否一致。
北堂傲懒懒地抬眼儿,这么瞪大眼一瞅:好乖乖,几乎一模一样……这要是伪造圣上的朱笔御批……
北堂傲连忙挥去自己脑中大逆不道的念头:“妻主,何时学来这套好本事儿!”几可乱真啊!北堂傲拿起两张纸儿对照,越对越吃惊,赫然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误打误撞嫁了个好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