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关上,宁萍就顺着门板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双腿曲起,下巴搁在膝盖上,大脑处于停止工作的状态。
一直以来,她以为再次见到李文远会对他破口大骂,会对他说一些狠毒的话,诅咒的使他夜夜噩梦连连。可是今天见到时,却发现没那么恨之入骨了!甚至于对他每说一句话都觉得很耗费她的体力,或许真的累了,她和李文远的恋爱就犹如马拉松。
一场大一时的军训,她就和众多花痴的花季女子一样,对她们的教官李文远如痴如梦的爱慕,直到跟着他远走他乡,再到伤痕累累的回归原点。
或许李文远知道了当时孩子的事情,她就觉得她什么都不用说就已经把他报复了,此刻浑身松懈的塌陷了。
虽然李文远背叛了她珍惜了那么久的爱情,但她依然相信曾几何时,他一定是爱过她的。所以在听到李文远说,他下个月结婚但新娘不是蔡洋时,她不但不震惊反而特别的欣慰,这或许就是女人的虚荣心和被人背叛后的复仇因子在作祟吧!
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我已经不想再要的,你也别想让他再要你。
宁萍深深嘘口气,双手扒着门板起身走到阳台看着外面的灯火阑珊,此刻,她该思念谁?有谁值得她用近乎七年的青春去思念?!
高一山回来敲第三遍门的时候宁萍才听见,她赶紧抹了把凉凉的脸去打开门。
门口的某人一张又冷又臭的脸,“磨磨唧唧干嘛?”
宁萍往侧面站了下,高一山进来看着整个房间蹙眉。
这一个月以来,宁萍都在出差,房子也就舒蕾住过几个晚上,其他的时候都闲着,一层厚厚的尘土看着就跟打死了叫花子似的凄惨惨的。
高一山手里拎着便当,对着宁萍挑了下眉,“你这么久也不知道把这里收拾收拾,跟个猪窝似的,饭盒搁哪里?”
宁萍“呃……”这人会不会说人话啊?她赶紧把茶几上盖的布去掉,轻轻拿到阳台上放下再转身回来时,高一山眉心皱的都快成蚂蚁窝了,把便当盒放到茶几上,气冲冲道:“没有鱼。”
宁萍也很不好意思,家里的确跟个猪窝似的,没一点儿人气。她揭起盖在沙发上的床单一个角角,对高一山说:“那个,你先坐这里凑活吃下……”
高一山瞪了眼宁萍,一屁股坐下拿起一次性筷子掰开给宁萍,“嗯。”
宁萍就蹲在地上打开饭盒,两荤两素一窝汤,两份米饭。
便当盒上写的是“蘇记”餐厅,那是他们附近最高级的一家餐厅,距离她家还有段距离的。
宁萍抬头咬着筷子看着高一山,“你开车子过去的?”
“飞过去的。”高一山拽拽的说。
这人有毛病吧?她又没得罪他,人家就是没话说找个话题随便问下,还拽得不行,趄!
宁萍撇了下嘴,拿过一份米饭低头扒了。身子一轻被高一山提了起来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他冰凉的下巴抵在她的脖颈处,喷着热乎乎的阳刚之气,“跑步过去的。”
宁萍浑身一僵,动了动肩膀,“嗯,你,你放我下来,这样子怎么吃饭。”
“我喂你,嗯!”说着,他已经舀了一勺子鲫鱼汤递到宁萍的嘴唇跟前,鼻尖几乎摩擦着她的脸颊,“小心点,烫。”
宁萍垂着眸,微微侧过脸,“放我下来。”
“那你喝了这勺子汤,我就放下来,嗯!”勺子又往她的唇上递了些。
宁萍张嘴慢慢喝下了那一勺子鲫鱼汤,自顾自的从他的腿上起来。高一山没再强迫她,而是给她让了点地方拍了拍,“坐这里,赶紧吃了,早点休息。”
宁萍也没和他在矫情,挨着他坐下扒着饭,不知道都吃了些什么,反正入腹无味!高一山给她加一块肉肉或者菜她就吃,舀一勺子汤她就喝,孑然成了一傻妞儿。
一顿美味被两人吃得索然无味,收拾完便当盒扔进垃圾桶后,宁萍这才发现还没热水,便不好意思道:“我烧点热水去。”
“不用了,刚才带了桶饮料在门口的暖气片上。”说着,他迈开长腿在门口的暖气片上拿过一瓶果汁,打开递给宁萍,“给你喝。”
“你呢?”宁萍问。
高一山勾唇,“我不喝。”
宁萍就“哦”喝了一口,瓶子被高一山夺过去放到嘴上喝了一口,痞兮兮的看着她,“橙汁加上你的味道果然好喝。”
宁萍这次没和他非得挣个谁对谁错,或者他说话的痞里痞气,而是脸凉凉的,严肃而认真的看着高一山,“高一山,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不管你是什么意思,我先摆明我的立场,如果你觉得接受不了,那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这是为你好。”
高一山对着宁萍挑了下眉,“什么立场?你有没有心,我这样子还不够诚心诚意的追求你?”
宁萍咬了下唇,“你不用这么诚心诚意的在我这里白费功夫,你这样子只能让我困惑。”
“为什么?”高一山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宁萍,“我谈了六年的恋爱……”
“嗤。”高一山嗤笑,“我谈了无数次恋爱。”
宁萍邹眉,别过头,“我怀过孩子……”
说完这句,她紧紧闭着眼睛牙关紧咬,浑身发抖。
“我不在乎。”高一山说着伸手扳着她的脸,弯了弯腰,“牙齿松开,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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