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是不会把照片怎么样,你不顾脸面,我们慕家也还要脸面,只是……这些事情,浩平他自己知不知道?”
姜蓉的脸色就更变了。
说实话,慕浩平平常基本就没怎么在家,而姜蓉当然也不希望自己儿子看到,所以,她觉得自己儿子应该是不知情的。
“若是他知道自己有个这样的母亲,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想法?”慕彦沉嗤哼。
“你、你别想挑拨我跟浩平,我们是亲亲血缘的母子,不会被你左右影响的!”姜蓉有点激动起来。
慕彦沉就那么望着她,想着过去发生的那些事。
各种对他的陷害,对云汐的伤害,还有她跟外人那些龌龊的事情……
或许以前他的重心真的太放在事业上,忽略了这个家,才会什么都没有发觉,因为关注点不在这方面,而她又是个那么会做戏的人。
一直到车祸。
不,是车祸后,云汐的出现,才将一切带了出来。
车祸前的他,跟这个女人不亲,但是因为算得理智,还能在同一屋檐下生活,毕竟慕家那么大,出入也不一定碰到。再来,因为妹妹悦然还小,多点亲人总比没有亲人好,所以,他总是睁只眼闭只眼,也没有想到,她的野心,会那么大。
车祸后,那种毁灭性的打击,让他也没有心情去考虑其他,要死不活的,像个行尸走肉。
是云汐的到来,给他带来了光,同时,揭开了那么丑陋的一面。
鸡汤里的罂`粟壳,家庭医生用的止痛剂……那么多那么多曾经被忽略的小细节,突然就被云汐串联在了一起。
如果说五年前他救了她,五年后,就换成是她救了他。
“我就不多废话了,以前的事情,我都可以不再追究,唯一的条件,就是你搬回自己的家去,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几年你在外面置办了多少的房产。”
“既然有那么多的房子,我也不收回了,留给你养老,而慕家现有的一切,你一样都带不走,哦,如果你愿意,可以带走你的姘`头。”
“你、你要赶我出慕家?不可能,我绝对不会离开!”
姜蓉激动起来。
如果慕彦沉手上只有这些照片,而他又不敢因为这些照片拿她怎么办的话,她根本不怕他,她不会离开这个家,她已经把这里当成是自己用心血经营的地方,当成是自己的地盘,谁都夺不走,也没有谁能赶她走!
“回去收拾一下,会有人接你。”
慕彦沉只有这一句,不再看她,重新点了一根烟。
“不——不可能,我绝对不会走。”姜蓉提高了音量。
慕彦沉无奈,叹口气,抬头。
“很多事情我心里有数,但是我现在已经都不追究,你走,就是最好的一个解决方法,要不然,我这里还有另外的证据,可以直接送你进监狱。”
他现在不想再闹大,一个,是因为慕浩平,她是慕浩平的生母,而慕彦沉跟他又是有血缘的家人,当初父亲过世的时候,最后的交代,就是要他们好好地相处,遗嘱里,三份的财产,是他们三兄妹的。
慕浩平一直跟他不亲,但是人也不算坏,慕彦沉不忍心对他太残忍。
还有另一个原因,是云汐怀孕了,就当为未出世的孩子几点福分,学着云汐的想法,把曾经发生的事都当成一种必经的磨练,只要没有人死伤,一切都看开一点,宽容一点,因为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了。
……
从慕彦沉的书房离开的姜蓉,像是失了神。
一路下楼来,看到她的佣人向她打招呼,她都是一副失神的样子,就那么走过去,往自己的院子里走。
而她身后,跟着的李东,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是等在走廊里的,等到姜蓉出来,姜蓉就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眼,直接下楼了,他只能先跟着,也不敢问,想着回到了那边在好好问一问。
姜蓉回到自己那边楼里,一直往里走,往自己的房间去,推门进去,怔怔地坐在茶几旁,手里,还捏着那一个信封。
“……夫人?”
李东尝试轻声唤。
姜蓉回神,立刻下意识地就把信封往身后藏。
看到这样,李东也想到是自己不能看的东西,就识趣地没有开口问,而是关心道:“刚刚,您跟大少爷在书房里——”
“你先回去吧,我有些不舒服,想休息一会儿——”姜蓉揉着太阳穴,说。
“不舒服,哪儿不舒——”
“我说了让你先回去,没听到吗?!”
姜蓉的脸色瞬间阴沉起来,再没有之前的风情万种。
李东被吓到了,“好好,我这就离开——”
说完他就先赶紧走了。
虽然两人私下有勾搭,但对于李东来说,不是建立在男女情爱互相吸引之上,而是建立在利益之上,所以,姜蓉的脸色,他还是会顾及,不知道到底刚才出了什么事,但此刻真不适合问就是了。
人都走了,只剩下姜蓉一个人在房间里,她颓然地坐着,想着慕彦沉的话。
到底他还知道了什么,她真的就要这样离开慕家吗?她付出了那么多的心血,怎么能够现在拱手相让?!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看着手里的相片,她也清楚,这些底片一定还有,她拿回来一份,他那儿还是可以重新洗,会不会拿给慕浩平看?
我最大的要求,就是不准再接近云汐,不要再想要从她身上下手——
慕彦沉的话还在耳边。
姜蓉慌了的心一直安定不下来,她必须要找个能商量的人了——
……
学校
“慕悦然,岑教授请你去他的办公室一趟。”
班长抱着本子进来,对坐在座位上趴着睡觉的人说。
缓缓睁开眼,抬头,慕悦然白`皙的小脸因为侧压在桌面上,有了点淡淡的红印子。
“哦。”
懒懒地应一句,然后才有突然回神,问:“谁,班长你说谁找我?”
“岑教授呀。”
班长看着慕悦然这心不在焉的样子,有点无奈。
听到岑姓,慕悦然的心里一咯噔。
可是是老师叫的,总不能不去,她站起身,往教室外面走。
到了办公室外,敲门。
叩叩叩——
“请进。”
里面的声音道,跟某人有几分的相似。
她心中又是一怔,接着苦笑,心里有一个人在,全世界都能跟他扯上关系来。
“岑教授,您找我?”
走到岑信之的办公桌跟前,慕悦然站得笔直有很乖。
“嗯。”岑信之正低头在翻阅一本什么东西,抬起头来看她,推了推眼镜,笑得温和。
“悦然,最近是不是状态不大好,有心事?”
岑信之温和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