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派人去娇园,不是与二姑娘有关,能为了谁?”
“左谷蠡王、琼姐儿?”
宋氏怎么想,都想不明这二人之间能有什么联系。
皱着眉头,她轻抚弄着手边茶盏,惑道:“你说的是在理,这府中若要说谁与外面往来最密,当属琼姐儿了。
其他几房,平日交涉的也就那么几家人,只有琼姐儿因着荣国公府的缘故,从小周旋于名门贵勋之中,见识阅历也多。
现如今因为蕙宁公主的公子,以后怕是更了不得。只是,她有能耐本事,到底还是京中闺秀,怎会与番邦有关联?”
宋妈妈刚所言不过推理得出,实则心中都不敢确定,此刻满脸不确定:“这个奴婢也想不明白,突厥虽说是礼仪之邦,可京中有哪家敢与之私下联系?
若这位左谷蠡王过府当真是因为二姑娘,先不说他们怎么认识的。就现在他突然上门,传出去,岂不要连累侯爷?”
身在内宅,所关注的自然就只有自家府中的事。至于那些大事,过问不了,也无从过问。
提起这话,宋氏亦十分担忧。
烦躁着,无奈叹息:“现在侯爷寻了琼姐儿过去,等她回内院我再找找她。”
说着顿了顿,再道:“近来琼姐儿行为也颇是怪异,前阵子还好好的,如今与我又疏远了,连瑶姐儿去娇园,没多会都会被打发出来。”
她是明白人,从过门的那日起便知继女有周家做依靠往后定富贵非常,是以从来都宽厚以待。
否则,瑶姐儿不过是个孩子,又是自己所出,如何就单单喜欢她这位姐姐?
宋氏私心明白,自己女儿同瑶姐儿多多亲近,总是有益无弊。
德安侯不喜女色,多年来身边只有一妻一妾。
而自王姨娘离府病逝之后,她便越发将心思花在同继女的感情上。
更因对方护短,重视瑶姐儿同珏哥儿,早前来锦华堂亦愿将时间花在这,甚至还有几次共桌用膳。
眼见着母女感情越来越亲密,可最近……宋氏颇感无力。
“夫人,其实近来不止二姑娘有些奇怪,便是老夫人,不也同以往不一样了吗?”
宋妈妈凑前低道:“过去老夫人见着二姑娘,哪回不是孙女前孙女后恨不得将她院里的好东西都让她带回娇园去?
可这些日子,您没发现,老夫人都有些冷落二姑娘吗?”
“是啊,”宋氏接话,“确实反常。这么多年来,我们心里都明白琼姐儿对侯府来说有多重要,不然难道就姑太太介意当年的事?
老夫人就她那一个女儿了,当年姑太太被甄家退亲,或多或少都跟琼姐儿娘亲有关。这事儿就算她没明面儿说过,可婆媳这么多年,我也早已心知肚明的。
若非有荣国公府,她能真疼琼姐儿?
可现在,琼姐儿眼见着就要成为蕙宁公主的儿媳妇了,身份更加贵重,她倒是没了以前的积极,难道就不担心琼姐儿之后不帮衬侯府?”
兀自问着,紧着又添话:“还是说,老夫人有把握能稳住琼姐儿?琼姐儿可不是没主见的性子。”
“夫人说的极是,按理说二姑娘能得龚家这样的亲事,老夫人当更加重视才对。”
宋妈妈紧跟着接道:“毕竟二姑娘从小是在荣国公府长大,与旁家情况不同,等回府的时候都是明白人了,谁真心谁假意心中自是清明。
老夫人过去花了那般多的心思,可不就是想二姑娘相信祖孙情深,以后心里多向着些咱们侯府?”
主仆俩琢磨不透,正思绪烦躁之时,又听外头红笺禀道:“夫人,兰阁使了人来,道四姑娘病了。”
陆思瑾不过一介庶女,宋氏从没怎么将这人放在心上过,只是以往对方来尽孝,自己宽容好颜对她,博个慈和宽厚的名声。
毕竟,继室难为,当孝以待公婆,和睦妯娌,盛待子女,如此才得丈夫敬重。
现今德安侯这般重视信任自己,亦是常年努力日益积攒起来的。
闻言,她下意识的唤近侍入屋,仔细询问了一番,便准了人去外头请大夫。
宋妈妈在旁瞧着,试探开口:“四姑娘如今被老夫人禁了足,还不知是犯了什么错,到现在都没有饶恕的意向,夫人何必还对她这么好?
怎么说,她都是王氏所出……”
宋氏不以为意,“一个十来岁的丫头而已,又是从小在我眼皮下长大的,能有多少能耐?而且,王氏的事侯爷是没有过问,可瑾姐儿总归是他闺女,父女天性,磨灭不了。”
闻者知其是在乎德安侯的想法,但心里就是莫名担忧,愁道:“奴婢是担心,您轻看了四姑娘。”
竟是将这份顾虑道了出来。
宋氏并未动怒,反展笑言道:“老夫人虽总道我没主见不够果断,可她心底就是想要个这样的儿媳妇。我遂了她们的心,就做这样软性子的贤惠主母,岂不是好?”
笑容中,尽是不屑。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