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船上,船在江中,江在山前,山在鹤下,鹤在竹尖,竹在鱼旁,烟雨蒙蒙,如梦似幻,画面美妙之极。
顾宁放下手中的木筷,看向那幅画,眼中也露出了一丝赞赏,这慕容邢虽然人品不咋地,但这画,倒是画得极好的。
那一笔一画,都无不彰显了一股大气豪情,让人佩服不已。
“这画画得真好,荣亲王世子,此画乃是你所作?”一道声音突然响在了顾宁的耳旁。
顾宁转头看去,却发现那位镇北将军府的秋凝水此时正站在她的身旁,看着慕容邢手中的画,满脸的赞赏。
在她身后,竟然还站着秋迟等人,顾宁诧异了一下,就要转过头去。
就在此时,那镇北将军府中,一位站在少年们中间,却又跟他们隔了些距离的男人,突然冲着顾宁眨了眨眼。
顾宁一愣,便仔细看了他一眼,那双桃花眼实在是显眼得很。
顾宁当即就翻了个白眼,祁云这货竟然易容成了镇北将军府上的人,潜了进来,这要是被发现了,岂不是很危险?
再说了,那少年定然是有与其熟悉之人,他难道就不怕会被穿帮么?
看到顾宁的白眼,祁云眼中的笑意愈浓,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
但他既然这么做了,自然就是有他这么做的自信,不过他现在却不方便告诉顾宁一些事而已。
顾宁翻了个白眼的当口,慕容邢也转头看向了秋凝水,微微一笑,点头道:“是的,此画正是在下所画,没想到拙画竟是得了秋大小姐你的欣赏,这实在是在下的荣幸。”
秋凝水是镇北将军府的嫡女,身份尊贵,虽不擅大家闺秀那套,但其家族却不容小觑。
若是他也能得到镇北将军府的支持,那么,他父王所要谋之事,把握就会更大些。
所以,他却是不能因为秋凝水自己的才华,而轻易得罪她,更何况秋凝水还是一位骁勇善战的女将。
秋凝水抿嘴一笑,似是害羞般的垂下头,退到了一旁。
秋迟适时的站了出来,他哈哈大笑了一声,“今日带几位弟弟妹妹们出来,没曾想竟然碰到几位皇子,实在是荣幸之至。”
“我这几位小弟小妹对世子的画倒是有些兴趣,不知……我们这一行人,可否在此欣赏一二?”秋迟言罢,顿了顿,又拱手看向慕容邢,欲言又止般的带着一丝询问,轻声问道。
慕容邢看着秋府的这群人,没有丝毫的犹豫,点头一笑,“有何不可?”
众人其乐融融,正欲欣赏第二幅画时,楼梯处却传来了一阵“蹭蹭蹭”的急促脚步声。
所有人听到这声音,都是一愣,顾宁更是眨眨眼,跟着众人的目光一起,看向楼梯处。
不知为何,顾宁有种深深的预感,这阵急促脚步声的主人,似乎、也许、大概……
是来找她的?但是,是谁?难道是她的那几位哥哥?
顾宁的想法刚落,就见楼梯处出现了自家五个哥哥那亲切又憨厚的圆溜脑袋,顾宁怔了怔,她可没告诉他们,她今日要来这醉酒楼的。
顾宁只是转念一想,就看向了祁云,不用多想了,此事,多半就是祁云告诉他们的。
祁云似乎是感应到了顾宁的目光,也再次回头看了她一眼。
祁云桃花眼中的笑意满满,没有丝毫的掩饰,更是对着顾宁挑了挑眉,顾宁顿时明白了,感情祁云这是几手防范都全做了。
顾宁叹了一口气,还没转回头去,自家五个哥哥那大嗓门就传了过来,“小妹,你在何处?那姓慕容的若是敢欺负你半分,你就告诉哥哥们,看哥哥们不好好地揍他小子一顿!”
在场的所有人脸都黑了,这顾家的五个粗汉果然是一根筋,上了楼竟是看都不看一眼前面就乱吼么?
没看见这儿可坐着五位姓慕容的呢!再看几位皇子的脸色,也都是黑了黑。
好在几位皇子都知道,顾宁的几位哥哥指的是慕容邢,所以只是黑了黑脸,便没有过多的反应。
反而一个个饶有兴趣的看向了慕容邢,果不其然,慕容世子的脸色却是阴沉得很。
慕容邢一听到顾宁的五个哥哥的话,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
顾家若说以前的顾宁是他不喜欢的,那顾家的五个粗汉便是整个京城中他最不喜的人了。
小时候他因为欺负了一次顾宁,便被顾家的五个粗汉联合起来给胖揍了一顿的事情,他可是到了如今都还记得清楚得很。
顾家自挂东南枝吼完那句话,眼神才开始四处扫视着二楼。
这一扫,却齐刷刷的看向了二楼大堂的雅间里,他们都是一愣。
看着几位皇子戏谑中带着阴沉的目光,以及其他人幸灾乐祸的表情,五个壮汉结巴了,“几、几、几位皇子……你、你们怎么、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