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见过她哭的,便是那次,她喝醉了,在他怀里,不成声地哭着。
钟离啻皱眉:“算了,带回来吧。”
罗小锤听了,却大吃一惊:“王爷不是开玩笑吧?”
这可是上战场,带着这么个小东西干什么,保护么?
钟离啻没有解释,只叫他们带着小丫头。
小丫头见钟离啻改主意了,破涕为笑,一溜烟跑到钟离啻身边抓住钟离啻的盔甲,生怕他再变卦了。
落加蓝皱皱眉,却也不反对,这么一个小东西,便是带着,也没什么打紧。
“想去便赶快上马车,军营里可没人伺候你!”
钟离啻无奈,看看这小丫头。他似乎对着这小东西,总是没什么办法,狠不下心来严厉,也狠不下心来叫她伤心。
“我才不需要人伺候呢!”
小丫头趾高气扬地爬上了马车,找个舒服的地方躺着。钟离啻和落加蓝也便进入。
月儿看钟离啻坐在她身边,便伸手,去抓钟离啻腰间的琮瑢玉。那东西随着马车一晃一晃地,下面的流苏穗子也跟着晃动,甚是好看。
“你跟着我,会吃苦的。”钟离啻捏捏月儿的脸,揉揉她的头发。
月儿撅起嘴:“我不怕苦,只要能见到娘亲,什么苦我都能吃!你不要把我扔下!”
钟离啻看着月儿,觉得如果方才如果果然把她留下来,怕是她日后,都会觉得是他抛弃了她吧?
前路如何,还不知道呢!
胡奴侵入渊都,却并没有以渊都为中心停留,而是选择了北上,驻扎在更北一些的钟山,可进可退,可攻可守。
钟离啻知道,胡奴经历了这么一场大战,已经是元气大伤,那么选择北上,休养生息,也不为过。
明嘉帝身死,南北一些势力便趁势而起,还有一些百姓在北方起义,声称要打回渊都。
胡奴不能兼顾,只能先盘踞北方,再观察各方势力,权衡先和哪方交战比较稳妥。
钟离啻在第十日竭起王旗,言讨伐驱逐胡人,还中原太平盛世。
身为宗室,钟离啻的呼声自然比旁人更高,加上当初他在北疆的功勋,北方一派自然是拥立钟离啻的。
南方一派却分离出几派来。
一派声称沐靳太子,在金陵一带,一派自然是南疆派系,这些是拥立钟离啻的,其他一些派系繁杂,甚至有要重建前朝的!
钟离啻对着这些,只是笑笑。
“南北之事,本就复杂,如今这些人一出,都是想来驱逐胡奴不假,只是用心却是各自不同了!”
落加蓝看着从各地才送来的文书,摇摇头,眼里愁容出现。
“他们想要的,不过是渊都,和龙椅罢了。若是胡奴能拥立他们为皇帝,他们自然也便不想驱逐了。”
钟离啻也看着一本,却是冷笑。
天下自古乱世多是非,这些人里,有多少是为了百姓着想的?
他们不过是为了权舆,为了势力,为了争夺龙椅罢了。
钟离啻原不想争,且不说初如雪,他知道,这些人,不论谁上位,他钟离啻的下场,会比之前更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