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溪道:“别听她胡说,她骗你的!”
这两个女孩,看一眼落加蓝又相互看看,都觉得奇怪。
落坠红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看着廖梦溪,疑惑地问:“你为什么还叫我哥哥‘姐姐’?人家不是都叫什么……‘夫君’来着?”
廖梦溪看看落加蓝,刚想说什么,却被落加蓝抢先:“我的事情你小孩子家不要过问。”
落坠红鼓起嘴,心想你媳妇也是小孩子啊,怎么就我不能过问了?果然,有了媳妇,哥哥都不怎么搭理自己了。
她觉得还是廖梦溪似乎和自己能谈得来,于是拉着廖梦溪,趾高气扬地离开了落加蓝的书房。
落加蓝看着落坠红离开,觉得如今,似乎也没那么差,就算是生意上的问题再多,落坠红是快乐的,廖梦溪也在自己身边,钟离啻虽然在蜀地,却到底也算不得太差。
这就足够了。
生活,似乎就是这样,费尽心力,最终要的,也不过是身边的人幸福安康罢了。
夏天很快来临。渊都的夏季没有北疆那么闷热,有些阴凉的地方,坐着吹吹风,是很舒适的。
初如雪叫明月挪了把躺椅,在院子里的梅树下,乘着凉风小憩。
她如今眼睛看不见,心里有些着急光明的。
这么暖暖地吹着凉凉的风。她能感受到从树叶里透过来的一点点细碎的阳光,照在身上,很舒服。
这半年,初如雪都是这么过的。红衣刺客在外,她能知道钟离啻的消息,听说他常去剑阁的一个小马场,在那里一待就是一整天,有时候骑骑马,有时候什么也不做,就那么在屋里看些闲书。
他还常去登剑阁,在剑阁上看日出,或者在雨后看云海。
初如雪觉得,这样的生活,他们相互不打扰,似乎已经是最好了。
明嘉帝到的时候,没有叫人通报,他知道初如雪看不见,也便省了那些礼节,叫身边的人在外面等着,他一个人进去了。
明嘉帝看见时,初如雪已经从躺椅上起身,眼睛盯着明嘉帝的方向,侧着耳朵听。
“原来是皇上。”
初如雪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摸索着找杯子倒水,却没有给明嘉帝,自己喝了。
明嘉帝从进门开始,便看见初如雪微微隆起的小腹。
他皱了皱眉,道:“你倒是过得清闲。”
初如雪手里又摸索着,把杯子放下:“托皇上的福,不管不顾地活着,感觉是不错。”
明嘉帝看到,初如雪虽然身子略显浮肿,人却到底是精瘦的,那件宽大的衣服,穿在她身上,看着空荡荡的。
“你如今月份大了,该吃些好的,这样瘦下去,到底不好。”
不知不觉地,明嘉帝说了这样的话,说完,他自己觉得有些后悔,却也并没有立刻收回。
初如雪淡淡地拿手抵着脑袋,支在旁边的石桌上:“这些事情,到底不是皇上该操心的。”
她并不稀罕明嘉帝这样的煽情,所以不感动,只觉得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