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有些懵,慢慢抬起头,觉得头疼地厉害像被人切开了一般,炸裂地疼。
初如雪知道,钟离啻经了这么一遭,身子有些不舒服,伸手给他揉揉太阳穴。
“是他干的,对吗?”
钟离啻知道,以红衣刺客的能力,这半天,便是什么事情都查得清清楚楚了。
初如雪点点头:“是毒酒。”
钟离啻闭上眼,咬着牙:“杀了他!”
这是初如雪第一次,在钟离啻身上,找到一股无尽的恨意来。
她不得不承认,一直以来,钟离啻都是个善良的人。
就算他在北疆,建立军功,在内心深处,钟离啻是没有恨意的,他是愿意善待这个世界的。
到如今,他身上逐渐显现出来的恨意,和杀意,初如雪觉得像从前的自己。
她看着钟离啻痛苦的样子,喃喃道:“好。若有一天,有这样的机会,我便……杀了他。”
这时,初如雪感受到一点点亮光,不是来自马车里的烛火,而是来自外界。
明嘉帝的选择,永远都只是他自己。初如雪知道,这一点,在十四年前,她就已经领略了。
“既然这样,这件事情,我便偏不如你的意。你想叫他死,我便偏偏叫他活着,活得比你久远!”
初如雪袖里金针乍现,便见了血。
钟离啻感受到了,睁开眼,看着初如雪,冷凄的脸上,带着些痛苦。
“钟离啻,好好活着。你记住,你的父亲,不希望自己白死。”
初如雪一掌劈在钟离啻后颈,轮椅一转,便下了马车,看见了眼前层层围着的人。红衣刺客将初如雪围到里面,不叫她受伤。
那些人蜂拥而上,红衣刺客便冲到最前沿,一个个身手了得,见血是难免。
初如雪金针飞去,扎中一个的眉心。
明嘉帝为了这场谋杀,是下了血本的。他知道红衣刺客很厉害,在大渊王朝,没有人不惧怕红衣刺客的。
只是这场角逐,明嘉帝必须赢。他不能拿大渊王朝的前途,来冒这个险。
红衣刺客果然身手敏捷,对付这些人,并不怎么费力气。
这时,一个黑衣人突然跳到初如雪面前,伸手扬了一把什么东西。初如雪知道那不是好东西,屏住呼吸闭上眼,抽出佩剑刺杀了那人。
眼睛有些灼热。红衣刺客见家主伤了,便立刻改变战法,速速将最后一波击退。
明月慌忙跑上前去,抱住初如雪:“家主?家主?”
初如雪眼睛烧灼得厉害,感觉眼睛里似乎进了无数尘埃一般。
“无碍。”
初如雪大概判断出来了那是什么东西——见血封喉,是剧毒药物,入了眼睛,便会永久失明。
打来的清水,初如雪洗了洗眼睛,试着慢慢睁开,却发现眼前果然漆黑一片。
“明月,”初如雪心里沉了沉,问,“掌灯了吗?”
红衣刺客面面相觑,立刻下跪:“属下无能,不能保护家主!”
初如雪听闻,却也只是笑笑:“没关系。也许,以后也用不到眼睛了。”
以后的人生里,没有钟离啻,便是再好的风景,于初如雪来说,也没有什么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