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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不见,小王爷还是那么油腔滑调!”初如雪瞪一眼钟离啻,语气里多多少少有些无奈。
“几日不见,雪儿还是那样拒人千里之外!”钟离啻笑着,语气里也多多少少有些无奈。
“雪儿今日,”钟离啻踌躇一会,还是问出来了,“为何会出现在唐家?”
初如雪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钟离啻,半天才道:“宇文家的人,唐家得罪不起。”
这话在常人眼里,似乎是向着唐家的。钟离啻却不那么认为,他思量一下,托着下巴道:“宇文家如果介入,那便成了朝廷与地方的矛盾,只会让江南的事情更加复杂。”
初如雪点点头:“唐云以为宇文家在朝堂上不怎么说话,便不会在意他们在江南的动作,却不明白,宇文素戟是宇文家的嫡子,他们拿宇文氏做文章,便是与整个朝廷过不去。光是那些言官,便能置唐家于死地。”
“如果事态一旦发展成要朝廷出面,那么盐案必然要被搁置,这是明嘉帝不希望看到的。江南盐税问题重大,直接影响了北疆的战事,这责任就重大了。到时,宇文氏,宗室都难辞其咎。”
这便是明嘉帝派初如雪来江南的用意。
钟离啻这时也明白了这点,只是有些郁闷:“难道雪儿就这么不相信我能解决此事?”
初如雪这时有些语塞,因为她先时没怎么想过钟离啻能预见唐家的阴谋……
“我先时并不觉得小王爷能解决此事。”
初如雪还是如实说了:“因为后果不是你我能承担的。江南的风景的确美不胜收,可是江南的湖水里,祭奠不了北疆战士的血和命。我们不能拿这样的代价,来测试王爷的能力。”
说这话的时候,初如雪眼里多着几分冷漠。
钟离啻那话自然是玩笑,却是没有想到初如雪会这么想,不知道该怎样说。
这时,两人都听见隐隐约约的声音,是人声,伴随着一点点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正在靠近。
钟离啻与初如雪相互看看,都警惕起来。这地方虽有竹林,但是并不好躲藏。
但是那声音越来越近了,钟离啻想了想,突然弯下腰,一把将初如雪抱起来,扑入面前的明湖里。
两个人沉下去,掩了头顶。钟离啻一只手捂着初如雪的嘴,抬起头来看着上面。
初如雪自幼在北疆长大,水性不是很好,不过倒是会一点点,也不是很慌。
在水里那声音似乎更加清晰了。
是唐云的声音:“大将军的意思是,先不要动这两个小子?”
另一个人钟离啻却是一点都听不出来,只是觉得那人说话时语气里带着无尽的煞气:“皇上为着大将军的战功十分高兴,这节骨眼上若是动那两个小子,我们大将军的功勋难免受损。”
唐云为难道:“可是那钟离啻精明地厉害,他手里还有一本盐税的原账,那东西可不是开玩笑的,如果叫他查出什么蛛丝马迹,到底不好。”
那人似乎在思量:“他两个毛孩子,大将军并不放在眼里。你只管管好你自己的事情,把那事情办好,这才是最重要的!”
唐云慌忙道:“那是自然,那事是顶重要的,下官自然不会出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