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从云层后走出来的人影,悄然离开神界,一路纷飞至魔宫大殿之中。在碎月近前,变成了一张小纸片人,落到了碎月肩膀上。
附在碎月耳边,叽叽咕咕说了好一阵。碎月点了点头,一抬手,那纸片人便被她收了起来。
景迁坐在大殿一侧,方才一直留心着这纸片人说的话,听到了纸片人向碎月汇报的一切,景迁嘴角不露声色地微微勾起一瞬,下一刻,便又恢复了原来样子。
这纸片人是在复述之前自己听到的对话,模仿得也算是惟妙惟肖,景迁甚至能够想象出当时谢绾歌的表情。
而听完纸片人汇报的碎月,虽未曾表露,却无形之中,信了景迁几分。
察觉到这一点,景迁反倒有些惊讶,这种程度,便这样轻易让碎月信了吗?简单至此?
碎月对景迁说话间,隐藏不住的笑意,“既然如今你已经到了魔界,我可以兑现我之前的承诺。”
景迁依旧保持面无表情的样子,瞥了一眼碎月,也不问,也不答,没有半点要接话的意思。
碎月似乎对景迁这样的冷淡有着超乎想象的接受能力,起身,朝着景迁这边走来,“我现在便带你去见见赤夜他们。”
景迁压下心中惊讶,不动声色,起身跟着碎月。
一路上,景迁始终和碎月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即便碎月有意放慢脚步,想要缩短和景迁之间的距离,景迁也会适时放慢脚步,始终保持着不变的距离。
碎月如今想要走的,是日久生情的路线。自然不会急于一时,她越是迫切想要给景迁心中塑起一个新形象,便会越表现得淡定。
魔宫之中原先的天牢并没有太多守卫,因为很少会有人进天牢。在魔界这样以武为尊的地方,大多数时候,乱臣贼子其实是连条活路都没有的。所以天牢存在在魔界中的意义并不大。
然而,如今天牢周边却重兵把守,甚至整个天牢四周都不好了层层结界。
景迁略一过眼,便能够看出来这结界出自碎月之手,而且,是花了大功夫做的。果然是防着他们救走赤夜凌薇,就算他们强行破开结界,如今势必也会惊动碎月。
好在这一点,大长老和他之前便已经猜到了。
撤下所有结界,碎月对景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景迁亦不疑有他,当先一步进了天牢。
天牢外边这一间间牢房,可以称得上是空旷。直到了天牢尽头才见到人影。
“景迁?”凌薇见到景迁的刹那,眼中闪过惊讶,脱口叫了景迁名字。
玄铁的架子上,赤夜和凌薇分别被绑成了十字架一样。凌薇身上倒是没有受什么伤,而赤夜则可以称得上是血肉模糊。
以赤夜神族体质,这些伤口,早已经该愈合了才是,只是,碎月在那些伤口上,施了法,让它们始终不会愈合。
这个样子的赤夜,看起来就格外的狼狈。俨然有奄奄一息的架势。而且,入了妖籍以后,赤夜身体内应该会有内丹庇护才对,如今,却半点内丹的影子都看不到。
“内丹呢?”景迁细细扫过了一边赤夜的伤势,终是对碎月开了口,语气却夹杂着明显的寒意。
赤夜与他相识多年,见到他现在这个样子,景迁又怎么可能有好脸色。
碎月见景迁这般,忙将早已准备好的内丹拿了出来。
景迁视线移向那内丹,双眼一眯,内丹便似有感应一般,从碎月掌中飞离,朝着他这方向而来。
景迁伸手,抓住内丹,上前几步,以灵力将内丹送入到赤夜体内。
赤夜重得内丹,伤口上的法术在顷刻间便被化解。那些可怖的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他人也从昏昏沉沉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
见到眼前之人是景迁,赤夜眼皮虽然还在半垂着,看着就像是奄奄一息的样子,却也不忘打趣景迁,“怎么,你也被抓来了?”
凌薇方才见到景迁出现在这里,便以为他也是被抓来了,甚至有过一丝绝望。若是景迁都被抓来了,他们或许就真的斗赢碎月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然而方才见到碎月对景迁的言听计从,便将心中那点乱想给压了下去。
而对于赤夜来说,他了解景迁,自然便相信景迁。正因为相信,他才会开这样的玩笑。
景迁不理他,手上微微动作,赤夜凌薇两人身上的捆仙索便松开了。
凌薇并没有受什么伤,在被松绑的第一时间,便过去搀扶着赤夜。
“你们走吧。”碎月冷冷发话,与对景迁的态度完全不同。
凌薇之前何曾受过这样的气,当即便打算再次和碎月动手,却被景迁以眼神止住。
碎月对凌薇这番动作,冷笑道:“若不是看你是女人,你只会比赤夜还惨。今日里我不过是履行我的承诺,你们可以走了。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最好,不要妄图做这么蠢的事情,我可不保证我会不会食言。”
她说得狂妄至极,好像只要她愿意,随时都能将凌薇赤夜踩在脚下。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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