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实在些,虽然萧寒家的光景大不如从前了,然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是好过一般二般的家庭的。
我不方便多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各听天命吧。
放假的第一天,天刚蒙蒙亮,不知名的小鸟在窗外叽喳的叫着,清脆明亮,仿佛在叫我起床。
我穿上舒适的运动装,背上昨夜熬夜塞得满满的背包,一副旅行者的模样,开始踏上了寻找何丝杨君的征程。
以前听丝杨说过,她的家位于西南边陲的林区,她们省是全国最偏远的省份,而她家所在的县又是省里最偏远的县,她们村是县里最深处的村,四面环山,易守难攻。
进出村一趟很费劲,十八般武艺耍尽才出来一趟,什么过吊桥,采木桩,跨悬崖,翻索道等,是我们生活在中原大地的人闻所未闻的,她为此还专门画了一张地图给我,但我一直没研究过。
我现在对丝杨的家乡充满了向往之情,不止是因为那里有丝杨,还有我不想再呆在越城。
这座城市给我太多的痛苦,所到之处,无不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盯着,我现在好想过默默无闻的平静生活,无论是萧寒,还是苏澈,还是我姑和我妈,都是我不想见到的。
“喂,苏少奶奶!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我一扭头,看到曾凡拖着个行李箱追了过来,狗嘴吐不出象牙,这姑娘一张口就不讨人喜欢,我没好气的说,“你要去哪里是你的事情,只是不要和我一起!”
不是我排斥她,而是曾凡这人不大能吃苦,记得大一的时候,萧寒带着我们寝室的四人,去长柳森林公园旅游,当时爬的那个长柳山挺高的,曾凡在半山腰嫌累,一定要回去,我们又不能抛下她,只好半路折返,和她一起回来了。
我怕这次她再耍半吊子,路途遥远,山水迢迢,我是不可能送她回来的。
“哎呀,秦蓁,我知道丝杨的家很偏僻,但是不管路上有多少困难,我都会坚持到她家的,这几天没她骂我,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再说她家那边风景秀美,原始风貌,我想去看看。”
我没说话,去就去吧,又不是去我家,我哪有资格拦着她,再说,路上有个伴也好的,毕竟我也是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
一路无话,我们乘了二十四个小时的火车才到了丝杨所在县城的车站,真庆幸那地方还能通火车。
“去哪里,包车吗?”一出火车站,就有个中年男子上来搭讪,一看就知道是开黑车的。
“去水泉镇多少钱?”曾凡抢先说。
我朝她使了个眼色,我们两个女的,搭黑车显然有安全隐患的,曾凡小声说,“问个价心里有数。”
有数个屁,他们就晓得宰人,果然那人说,“每人500,两个人给你们便宜点,950。”
曾凡吐了吐舌头,不再理会那人的游说,紧跟着我向汽车站走去。
我打开丝杨以前给我画的地图,从县城到她家所在的水泉镇看起来已经不远了,她所在的村叫大裤头村,埋在茫茫群山深处,要想翻越这些山,估计没那么容易。
果然买车票的时候,售票员告诉我,没有直达的车,要转两次车才能到。
曾凡一脚踢在箱子上,开始发牢骚,“这是什么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嘛,到个镇上都要转车,还是我们越城好!我真是脑子发热了,跑这里活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