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了。
火鸡冲他喊道:“快过去,这里交给我了!”
魔雨收好枪支沿着绳子溜了过来,火鸡双手齐动,向九尾蛇甩出三四颗雷。轰轰的爆炸声,将我们的谈话全部遮掩过去。
火鸡过来了,九头蛇追到河边便停下了,它似乎也知道这个地方不能过来。聂先生手下那帮蠢驴还在朝它开枪,我说,你们都省省子弹,那玩意儿一时半刻是打不死的,与其有开枪的功夫还不如赶紧拣点干柴,让我们先将身上的湿衣烤干了再说。
有人开始不满意了,问我:“要是九头蛇过来了咋办?”
我说:“还能咋办,就凭你这小小子弹还能把它打死?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那人闷闷不乐地将枪往地上一甩,冲聂先生说道:“先生,你这朋友……”
聂先生是何其的老道,自是宁愿得罪自己的门人,也不愿得罪于我,于是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说道:“别生气,这九头蛇确实很厉害,想想十年前……”
他的话还没说完,老五假意咳了一声,随即说道:“老匹夫,你这是干什么!”
聂先生可能是因为自己说漏了嘴,当下也不跟老五争辩,向那人摆了摆手,让他赶紧去准备柴火。
聂先生这是话中有话呀,而且很有可能跟我父亲有关,不然老五不会一直阻止着他提起这事。
一众人在忙忙碌碌地捡柴,我们便打着电筒四处转转,先瞧瞧这片枯树林的具体情况。这枯树林方圆不下两公里,众多的干枯大树将一座五层高塔紧紧包裹着,林中还有许多的小白塔,地上铺满了石板。
这白塔下方曾方形,上方凸起一个圆顶,我不明白在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刘九有些心急,一边催我们快点进去,一边儿在白塔周围不停敲打。
老五说,等等再说,现在我们的体力还没恢复,这时候进去要是遇见了粽子,那自是吃不了兜着走。
我们还在商量如何进去,苏琴已经在喊我们了,他们在这片枯树林升起了大火,这时候别提有多爽了,枯树的柴火很旺,直烤得众人大势叫好。
聂先生突然发话了,老五问聂先生觉得这里会不会是隐藏神机水影的地方?
聂先生只是淡淡地道出了几个字:“一切随缘!”
看得出来,他们都是各自打着自己的算盘,都是在相互利用而已,老五碰了一鼻子的灰,当下也不再做声。
我们吃好了,喝好了,火鸡又吩咐了几人替我们守夜,余人这才勉勉强强地打算休息一下。
半夜的时候,有人耐不住寂寞,直喊冷。我们都被他吵醒了,牙子又往火堆里添了一些干柴。
聂先生踢了那人一脚,骂道:“没用的玩意儿,这么点小困难都不能忍,回去抱着老婆睡觉好了!”
这人似乎有些怨气,不过碍于聂先生的面子,也不好多加顶嘴。我们相互一笑,接着倒下又开始打盹。
苏琴是个女人,我俩寻了一个枯树,靠在树后相互抱着取暖。
我刚刚睡下,苏琴在我耳边低声说道:“听见了吗?”
连段时间的疲劳,我根本就没休息好过,只当是她在说自己怀上了,于是便凑到她肚皮上听听。
苏琴一拍我脑门,谨慎道:“你这个棒槌,不是这里,是那古塔!”
“我以为……你怀上了,别大惊小怪,赶紧休息!”我亲吻了她几口便搂着她睡了,可刚一闭眼,古塔中便传来一阵悠远的钟声,接着便是众多的僧人在念经一般。
我心下大惊,于是抽起苏琴,警觉道:“塔果然有声音!”
火鸡等人也发现了,都相互打着手势在往枯树后尽量隐藏。钟声响得十分悠久,一声响完至少要花去四五分钟。那些僧人念诵经文的声音也是时大时小,听上去里面十分热闹。
余人都压低了声音,似乎在讨论着什么,火鸡的师兄漠河不自在了,他起身吆喝了几句,钟声停下了,僧人念诵经文的声音也逐渐消失在枯树林中。
这下我们不敢再睡了,但也不敢靠近古塔。我在望着头顶的枯树发呆,彭玉的种种往事浮上我的心头,这次也来到了贺兰山,不知她究竟想干什么?
苏琴依偎在我怀里,这个一度豪放不羁的女人如今成了我的爱人,就连我自己都搞不明白,我跟彭玉的诺言只不过是竹篮打水而已。
但我还是想见到她,想把所有的事情问个清楚,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