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正心焦地等着,听到这声巨响,所有人的心都猛地一揪,不知是往前救人还是往后避开这一场大难。
他们慢慢地往前靠近,以防不测,目光很焦灼地望着那方,盼着能什么动响。
他们等了许久之后,先是看到那里的草丛动了动,然后见到有一个人抬起一只手来,最后听到一声大喊:“救太子殿下!”
围观了许多的众人听到这声音赶紧冲上去,把石磊扶起来到一边,又把被石磊压在身下的太子石凤岐扛起来背在背上,一路狂奔着往山下跑去。
再后面的是永远一身青衣的南九,他在千钧一发之际,一跃而出,顺带抱着鱼非池,提起南九往外猛地冲出来,那应该是用了他这辈子最快的速度了,再晚半步,都要被石头压在里面。
鱼非池在接连的打击和这冲撞的力道之下,已经晕了过去,南九背起鱼非池,与迟归石磊等人一同下山。
山下的余震已经过去了,受了惊的人也安稳下来,只是看着这一行受了伤的人,很是吃惊,那个抱着孩子的妇人过来问:“太子殿下怎么了?”
侍卫们铁青着脸,太子殿下生死难知,他们不想与旁人搭话。
鱼非池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只是醒来时头痛欲裂,睁眼看到的人是南九,问道:“你没事吧?”
“下奴没事,只是一些皮外伤,小姐你还好吗?”南九伸手摸了摸鱼非池的额头,迟归说鱼非池有点发烧,也不知严不严重。
鱼非池摇摇头,撑着床榻起来:“我去看看石凤岐。”
“他还没醒,小姐不如再休息一下吧。”南九心疼地看着鱼非池虚弱的身体。
“没关系,我只是去看看他。”鱼非池勉力笑道。
“下奴扶你过去吧。”南九拗不过她,只得拿了外衣披在鱼非池身上,搀着她去看石凤岐。
石凤岐这一回是真的伤得很重,脱臼只是小问题,他的腿断了要接骨,额头上的伤也不知会不会有什么别的问题,这会儿还在昏睡。
迟归见到鱼非池进来,连接拉了椅子让她坐下,知道她心焦,干脆不等她问,便先说道:“石师兄的腿我已经给他接好了,只要他不乱动,可以完好如初地长好,身上还有些其他的擦伤,我也给他上过药了,另外他吸入一些不好的空气,好在不多,并不碍事,只是他额头上的伤很重,这也是让他昏迷的原因,不知要多久才能醒过来,坏消息就是,他额头上的伤太重,伤到了要害,怕是……很难熬过去。”
鱼非池一一听着迟归说话,听到说石凤岐怕是很难熬过去的时候,难受得厉害,但是她对着迟归笑得牵强:“辛苦你了,阿迟。”
“不辛苦,我跟小师父先下去,小师姐你陪石师兄说说话吧。”迟归对南九点头说道,这时候,怕是小师姐不愿意让任何人打扰她吧?
鱼非池看着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石凤岐,他从来没有这样脆弱过,面色苍白,一动不动,鱼非池握着他的手靠在床边,沉重的脑子沉重的身子,压得她像是快要垮掉一样。
“要醒来啊,不然阿迟可就成了庸医了。”鱼非池握着他手掌贴在自己脸上,想着当自己昏迷的时候,他也应该是这样守着自己吧?
“石凤岐,我都答应不离开你了,你也要不要离开我,醒来之后,我陪你去邺宁,我去跟隋帝认错,我不让你难做了,做太子妃而已嘛,没问题的,我连无为七子都做得,怕什么做太子妃?”
鱼非池说着说着,觉得鼻腔里的空气都很热,呼出来的气也很热,都灼得她有些发疼,眼眶还是很热,没有缘由地就是很想哭。
都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起,变得这么爱哭,这么脆弱了。
是不是真的有了真正想依靠的人,就会变得软弱?
还是自己从来都没有坚强过?
只是以前没有在意的东西,所以从来不会受伤,如今有了,看到在意的人伤成这样,便会跟着疼痛难过?
她陪了石凤岐很久,说了很多的话,久到后来直接坐在床榻边上睡了过去,若不是南九进来给她加衣,她都醒不过来。
“咳咳!”鱼非池想叫一声南九,却忍不住先掩着嘴咳嗽一声。
“小姐,你病了,还是去休息吧。”南九这一下不用用手去探,也能看得出鱼非池身子不适了,她脸颊通红,这是发了高烧了。
“好。”鱼非池也知道自己身体有点不对劲,并不想在这种时候逞能,别到时候石凤岐醒了,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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