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真心,满心欢喜地放在她眼前,不求她有多喜欢,她能看一眼,石凤岐都觉得满足。
但是,不该践踏。
不该借着为了他好的理由,肆意践踏。
但他知道,不管鱼非池跟他犟多久,鱼非池都会来找他,总会来找他,鱼非池必须来找他,石凤岐会逼着她来找自己!
不管这么做,有多令人恶心,多么让人不耻,石凤岐都不在乎,他要的,只是鱼非池一句话,鱼非池一日不给他,他一日不答应白衹的事!
反正这里的事跟他又没关系,白衹乱什么样子都跟他没关系,若不是因为鱼非池,石凤岐何至于一路退让隐忍到现在?
那天风和日丽,秋高气爽,石凤岐难得抽了时间,一个人去了那草庐后面的小湖里垂钓。
这地方清静,藏在芦苇荡中间,平日里没什么人来打扰,肃杀的秋风在这里也显得平静起来,温柔地吹过芦苇荡,一片片白絮飞浪,轻盈自在。
石凤岐席地而坐,晒着不算暖但胜在通透的秋阳,旁边支了根细竹杆做的简陋鱼竿,闲散地等着鱼上勾。
鱼到了。
“非池师妹有事?”石凤岐头上戴着个破斗笠,遮去了大半张脸,他一双眼便只瞧见了一双鞋子半点衣裙,但是他太熟悉鱼非池,所以不用再往上看来人的脸,也知道来的人是鱼非池。
鱼非池匀匀气,放平心态,对自己说,年轻人火气重,自己老成一些要包容,不可动气,也没资格动气。
毕竟他是后生嘛,虽然他在收到前方商夷攻打函郡的消息都五日了,还没有依约做出反应,逼着自己来找他,但是他年轻嘛,年轻人总是喜欢做意气之争对不对?咱年纪大,做人也要大气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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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反复给自己做了半天的思想工作,鱼非池才坐在离他一臂远地方,也望着秋湖水静,不起涟漪,远处的芦苇荡飘着飞絮,说道:“韬轲这一计是想试试季瑾,但是主要目的还是想通过函城拿下北方三郡,从而一举歼灭你大隋大军,最后将整个白衹握在手中,打通与西魏的通道,所以,石……师兄若是得空了,不妨送个信到前方,该动手就动手。”
“多谢非池师妹提点。”他淡漠无奇说道,声音比这秋水湖面还要不起涟漪。
鱼非池再给自己匀匀气,再说一声自己年纪大,不要跟他置气,继续好声好气道:“此事关键只在石师兄,还请石师兄对小师妹往日胡闹多多海涵,咱两的事以后再算,我亏欠你的我都补给你,眼下为重。”
“嗯,非池师妹言之有理,师兄受教了。”他依旧平平淡淡的。
鱼非池觉得这个气她快要匀不下去了,胸口都在一起一伏,转头看着半张脸藏在斗笠下面的石凤岐,也看不到他现在是什么表情,不过想来不甚好看,要白瞎了他那张漂亮的脸了。
“韬轲师兄必然还有后手,但是谁也料不准后手是什么,我们……我与你最好提前先手,以备不查,反而中计。”鱼非池呼着气,对自己说,冷静,冷静,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
“嗯。”他这是连话都懒得说了,鼻子里发出一个单音节。
他要听的不是这些,鱼非池今日不说到正题,石凤岐绝不给出任何回应。
“石凤岐。”
她莫名其妙喊了一声他名字,石凤岐便觉得他喉咙发堵,发不出声音,只是稍微偏首,听她说下去。
“我知道那晚我自己一个人离开不该,瞒着你更不该,在你们所有人看来我的确是做错了,但是我不这么觉得。白衹的事永远不会结束,他只是一个开始,这里的矛盾而后将会延绵至天下七国,商夷与大隋已动,后蜀蓄势待发,南燕音弥生来此绝非那么简单,还有西魏也是一根针随时准备扎人,而我,本来就不喜欢这些东西。当年在学院里的时候,我就说过我拜托各位师兄师姐早日一统七国,保我一条小命不至于十年一到,随长命烛灭而去。”
“但是你不是,我们都知道,不管你说得多么轻松,掩饰得多么好,石凤岐你不是我这样的人,你看现在的大师兄成了什么样子,初止成了什么样子,你成了什么样子,甚至连阿迟都不得不蹚入这淌浑水中,这不是我想看到的。所以,我想离开,当时并没有错,我想你就此对我生恨从此忘记,也没有错,错只是错在,我们根本就不该相遇。”
鱼非池说完,站起来,转身准备离开,身后传来石凤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