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一点姐姐长辈样都没有,撒着欢儿的跟挽澜抢吃的,而且坚决不谦让。
挽澜气得摔了筷子要跟她理论,鱼非池也不理他的怒火,一边咬着他心爱的肉丸子一边说:“你再不吃可就一个都没有了,你少跟我闹脾气,我可不是你的下人,不吃你那套。”
鱼非池斜眼看着他。
小大人瞪了她半天之后,扁着嘴高冷地哼了一声,可是这哼声又奶声奶气的,总没几分威慑力,他不跟鱼非池一般见识,重重地吸了几口气之后,爬下椅子走到门口:“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快点吃,吃完我们回府!”
鱼非池细嚼慢咽吃完,走出门口时,伸了只手动动五根手指,挽澜憋了半天,别别扭扭地把手伸过去。
两人回到府上时,老将军正好也与石凤岐说完了话,一出来就看到鱼非池牵着挽澜进门,眼中泛出古怪的神色,挽澜见了老将军,连忙把手从鱼非池掌心里抽出来,规规矩矩地站在一边。
“去哪里了?”老将军沉声问道。
“是这样的,老将军,我第一次来长宁城,人生地不熟,叫小公子带着我逛了逛。”鱼非池赶紧笑声说道。tqR1
挽澜抬起头来看着她,小脸上全是愤怒,不是说老将军让他带着鱼非池去玩儿的吗?
鱼非池冲他挤眼,挽澜狠狠哼一声,偏过头去。
老将军看着这两人,问着鱼非池:“犬子没给姑娘添麻烦吧?”
“当然没有,小公子懂事可爱,又规矩十足,倒是我一直在给他添麻烦。”鱼非池笑道。
“那就好。”老将军柱着拐杖笑声说,又转头看向挽澜:“还不下去,该去背书,准备就寝了。”
挽澜小大人低着头应是,木着一张小脸退下去。
鱼非池看着有些心疼,小屁孩儿才多大,人家的小孩在他这年纪的时候都在撒尿和稀泥巴玩,他却承受着这么大的压力。
但这话总不好当着老将军说,那是人家的儿子,她毕竟是一个外人。
与石凤岐从老将军府上出来的时候,石凤岐问她是使了什么法子让挽澜那么听话,鱼非池说:“专治熊孩子三百年!”
听她又在胡言乱语,石凤岐也只是笑,笑过之后叹口气:“老将军就这一个独子了,将来南燕的国门总要交给挽澜来守,年纪这么小,受这么大压力,也是可怜。”
“我觉得挺不公平的,挽澜才这么点大,却一点做孩子的乐趣也没有。”鱼非池说道。
“将门王候,向来如此。”石凤岐低声道,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但他很快把话题岔过去,又说道,“我跟老将军聊了聊,看来陛下,是想留一个无为七子在南燕了。”
“留我啊?”鱼非池指着自己鼻子。
“要么留你,要么留我。”石凤岐笑道,“不过咱两又不分开,公不离婆秤不离砣嘛,留一个就是留两个,加上迟归就是三个,嗯,燕帝果然一如当年,十分的会打算。”
鱼非池听着这话有点不对劲,认真想了想,站定后问他:“来解释解释,什么叫公不离婆秤不离砣?”
“咱两就不要害羞了嘛,你都把我睡了!”石凤岐说得很是委屈的样子,“你可要对我负责任,以后要好好疼我宠我爱我,不得负我欺我辱我,对着外人要时时帮我,我可是一颗心就系在你身上,死心塌地跟着你了,你让我生我不敢死,你让我左我不敢右,你千万不能变心,不能离开我。”
鱼非池,目瞪口呆。
然后轻轻叹一口气,手指抬着石凤岐下巴,两指捏了捏,极为轻佻与风骚,再无奈地说道:“你我只是一夜露水,再作纠缠平惹人烦,公子,怕是你一片痴心要错付了,还是去寻个良人娶了吧。”
石凤岐一双哀怨的眼,楚楚可怜地瞅着鱼非池:“你好狠的心,人家待你真心实意,你却如此寡恩。”
“阅尽百花,最是风流啊。”鱼非池叹息道。
“你不会说真的吧?你真要跑啊?”石凤岐不跟她闹了,拍开她手指紧声问道。
“我的样子像是开玩笑吗?”鱼非池皱眉问他。
“你开什么玩笑!这南燕看着上下太平,一片和谐,个个都喜笑颜开温婉动人,那是因为燕帝手段铁血,才护得住百姓自在,想跑,他打断你两条腿啊!”石凤岐赶紧让她打消念头。
鱼非池负手立在河道边,看着河面上来来往往的船只,幽幽叹口气:“那看来,我只好嫁给音弥生咯。”
“别别别,我跟老将军聊过了,也不是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总有办法的。”石凤岐真是拿鱼非池一点辙也没有,她这么风轻云淡地就吓得他一颗心扑通扑通。
一点道理也不讲,一点公平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