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独行外出的女子总是会有一万种遇害的可能,也许只是你多了一个微笑,便会被人盯上。
外人还会说,一个女子就不该单独出门招惹是非,也不该微笑勾引男人,遭了厄运也只能怪这女子不洁身自爱。
却鲜少有人去责骂肇事者,顶多骂上一两天,却将更多的时间用以去讨论受害人死去时遭遇过什么样的侮辱,细问那女子容貌长相,出事时所着衣物,往日里作风如何,再用审视者的目光来说一说这女子被害,是必然还是偶然。
这难道,不是很奇怪的一件事吗?
强盗逻辑,总是人们的证明自己伟大不凡时经常运用的。
尤其是鱼非池现在将事情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人人皆知,成为了街头巷尾的谈资,这苗芽儿便被放到了一个极为耀眼的光点上,哪怕她都未曾露面,也要接受众人的审视。
鱼非池想了这许多,最后放下了那苗芽儿的画像,对石凤岐与韬轲说:“你们认识这邺宁城中茶楼里的说书先生吗?我有些故事,可以让他们去说上几回。”
石凤岐抬头,看着鱼非池有几分不解:“找几个说书人这倒不难,不过你这是……”
“我们利用了苗芽儿失踪的事件,就有责任让这姑娘不被流言蜚语所伤害。我会去找他父亲聊一聊,看看这苗芽儿姑娘往日里有何故事,哪些是我们需要帮着遮掩的,哪些又是我们可以放大,博取众人同情的。”
鱼非池有些无奈地笑了一声,怎么现如今,她还是走上了操弄人心这条路?
韬轲有些不明白鱼非池的话,本来还想再问,却被石凤岐拉住,只是摇了摇头,让鱼非池一个人上楼去。
他是知道的,鱼非池最厌不过就是这些事,这一回,她愿意这么做,大概真的只能解释她那黑乎乎的心肝脾肺肾里,还是有些柔软的善良的。
“师兄,城西李家你问过了没,他们跟苗家之前有没有什么异样?”石凤岐问道。
韬轲点了下头:“问过了,李家的人也就是看不上苗家穷,想让他家儿子娶个员外的女儿,只可惜那员外家中富有,又有些看不上李家,这一来二去的,李家算是两头落空了。”
石凤岐皱皱眉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便对韬轲说:“不如再去探一探,李家到底有多大决心要娶这员外女儿吧。”
“好,这个没问题。”韬轲说,“不过,我现在就是担心,我们这么做,叶家其实也看得出我们的意向来,会不会做出些什么事来。”
“所以我们要赶紧,至少要赶在叶家之前找到苗芽儿,不论生死,都要找到。”石凤岐说。
年轻人手脚麻利,做起事来雷厉风行,速度极快,比方那商向暖去张贴的苗芽儿的图像的事就办得很迅速,未过几天,满城都可见苗芽儿的画像贴在显眼的地方,又有官差衙役拿着画像四处寻人搜索,还比方鱼非池与苗芽儿他爹一夜长聊后,挖到了不少苗芽儿姑娘的往事,很多都足编成小故事,感动得路人潸然泪下,同情心泛滥。
渐渐的,这件事演变成了一场全城寻找苗芽儿的浩大行动,在鱼非池与石凤岐的有意引导和造势下,苗芽儿姑娘的生死牵动了全城百姓的心。
叶华明见到这个趋势时,有想过散播一些不利于苗芽儿的事情出去,随便安点什么罪名什么黑点都可以,压住百姓过份高涨的热情,以及愚不可及的善心,免得若到最后真的找到苗牙儿在他奴隶场里,便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只是鱼非池对此早做了准备,每当叶华明扔出一个消息来时,鱼非池总有更动人的故事传出。
今日是帮助邻居的婆婆挑水劈柴,明日是幼年丧母与爹爹相依为命却也不抱怨。
花样翻新地将苗芽儿塑造成一个善良可怜的天真少女形象,令得叶华明无计可施,他总不能下令,让全邺宁城的百姓都不许再去找苗芽儿。
鱼非池不过是利用了人们同情弱者的心理,尤其,是这样一个在如花年纪的少女弱者。
叶华明渐渐觉得,鱼非池有点让他觉得烦心,总是这样被鱼非池早早料到下一步的打算,她早早做了准备有对应之策,总是令人厌烦。
而且叶华明有把握,鱼非池做这一切,只怕还有另外的目的。
他需要在鱼非池动手之前,先行把她的计划打乱。
于是这一天,云客楼里有人来访,来访者直奔鱼非池,哭得泪水涟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