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住那根头发丝,用力一拉,指甲里留下些红色的药粉:“此蛊名叫回心蛊,失传已久,传闻是数百年前一位不世高人为了救他心爱的女子所研制的,回心蛊可使病重垂死之人重获新生的力量,听说还有蛊惑人心的作用,但并未被证实过。”
“可是……”小开皱了皱眉头。
“可是什么?”
“按说此蛊不应该是红色粉末,而是白色的才对。”小开疑惑道,药物配方绝不会有错,但此蛊跟医书上所记载的也有所出入,味道偏腥甜,颜色也对不上。
“会不会是后人在原来的基本上对药粉有所调整,所以跟书上所说的有些差异?”杜畏跟了一天,这会儿终于能说上话了。tqR1
“有这个可能,这味道闻着挺奇怪的。”小开点点头,这种事他也经常做,对原有药方进行调配,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但方景城却在指间慢慢摩挲着那些红色的药沫子,陷入了沉默,他想到一些事,这些事让他觉得不安。
所以,他连续好几天都陪在傅问渔身边,陪她去茶楼酒肆喝酒,陪她说话养花,总要时时刻刻地看得着她心里才有底一般。
到这三天,贾瞒找上门来了,方景城本身是带着一些极大的不满的。
雅致的茶室内,白色的纱幔依然在慢慢飘荡,不安份的风儿它吹得闲散自得,淡淡的茶香弥漫,并不能冲淡这里紧张的气氛,方景城看着贾瞒的眼神满含着危险的敌意。
贾瞒眼角轻跳,尽量坦然地看向方景城:“少将军在说些什么?”
方景城看着她的强撑,觉得好笑,于是冷笑一声,望向别处:“你与那白衣白发的神秘面具人,是何关系?”
“我不明白少将军的意思。”贾瞒说道。
“回心蛊是能救人不错,但这世上还有一样比回心蛊更好用的东西。”方景城目光清寒如刀锋,他很乐意为了傅问渔藏起冷酷冰凉的模样,做一个至少看上去平和好相处的人,但他更乐意为了傅问渔,做一做世间最残忍的人,所以他用几近凶恶的眼神看着贾瞒:“那就是天之异人的血!”
傅问渔被送回来的时候,手指头破了一些皮,那时方景城只是觉得奇怪,为何劫走傅问渔的人要取她的血,不知有何用处,直到他看到了那缠枝花纹银香毬里的回心蛊粉末,他才明白,原是有人要用傅问渔的血救人!
天之异人可以起死回生,天之异人的血还有着神奇的力量!方景城深知那是什么,那是足够令天下所有人趋之若鹜的东西,傅问渔拥有一身奇力,却没有几分武功在身,恰如怀璧其罪,若非是她聪明坚韧,早不知死了多少回!
这里不就有一个打着她主意的人吗?
贾瞒稍稍退一步,拉开一个安全的距离,这个距离足够她喊人,也足够她远离方景城铺天盖地而来的压迫感,多年的从商生涯让她不至于慌乱,说话也能平稳:“少将军,你如何知道回心蛊?”
“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中的多,贾瞒,你要救你那位知己,本王无意去管,但你胆敢再伤问渔分毫,我不介意你让这个祈国首富,血溅此处!”方景城眼底有些嘲笑,贾瞒离得再远又如何?他方景城要杀人,岂是退几步让几分就能被那人逃脱的?
就算她是祈国首富,地位了得,若真是对傅问渔这个该死的天之异人身份有所觊觎,方景城也不介意把蒌子捅得大一些,反正破的是祈国的天,他大可一拍屁股走人,谁也别想动傅问渔半分!
“少将军有些误会,我可以解释。”也不愧是名震祈国的贾老虎,到了此时她依然镇静。
方景城一撩长袍再度落座,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好,本王就听听你有何说法。”
对于那神秘面具人,方景城一直心有余悸,这余悸来自于他差一点失去傅问渔,这等感觉只要让他再想一想,都会觉得通体冰寒,不堪忍受。
那回心蛊里必是加了傅问渔的血,这才有了血色的颜色和腥甜的气味,否则方景城想不出,还有什么东西具有同样的药效。
如今这个贾瞒与那面具人有所牵连,便怨不得方景城生杀念动杀机!
“我并不知道,你所说的那位白衣白发的面具人是谁。”贾瞒缓慢说起,“上次少将军提过,我既然不喜欢赚死人钱,何以资助萧皇后出兵跨海攻打丰国,原因无他,只是为了这回心蛊而已。”
“你既不知那面具人是谁,何以得到天之异人的血?”方景城冷笑。
“此药,是一个女子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