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带离这里,设这局的人,跟我一样没把末族的人当人,是要用末族族人的尸骨为她铺条路罢了。”傅问渔说道,这样看来,那肖颜开除了流得一手好眼泪之外,在这些事情上面,也是有些脑子的。
温琅看了一眼小开,他知道傅问渔说的设局的人就是肖颜开,只是碍着小开在这里不好把话说得太明白,便道:“你有把握吗?”
“没有。”傅问渔诚实地说道,“末族的人有多疯狂你也知道,谁知道这个疯狂的族落还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就像是为了印证傅问渔的话一般,不知道是谁扔了一块石头打破了窗子,又砸到了放在窗边的花瓶,发出一声巨响,惊得本来就心弦紧张的众人一怔。
“不行,这太危险了,我要去跟城王爷说一声,安排一些人手在你身边。”温琅说着便要起身。
“温太子。”出人意料,这一次叫住温琅的人不是傅问渔,而是始终没怎么说话的沈清让,他笑着抬头看着站起来的温琅,说道:“此事若是连城王爷也掺和进来,试问整个末族,最得利益之人是谁?”tqR1
“沈国师你……”温琅有些诧异,按说这样的话,绝不会从温琅嘴里说出来才是。
沈清让倒了杯酒给他,让他坐下,又看了一眼笑着不语的傅问渔,缓声说道:“我守天下人,可我不想守这样的天下人,末族这地方,本就不该长存,温太子,他们现在的疯狂,是在走向灭亡而已,你何必阻止?”
他绕绕曲曲神神叨叨的话,让温琅听得不是很明白,如果他们放手不管,难道末族就能自我毁灭吗?
见沈清让说得太过玄乎,傅问渔只好用世俗人听得懂的语言进行解说:“他们这么做,就是想逼你与城王爷出手,跟末族发生碰撞,那么等在暗中的人就能坐收渔翁之利,而且我若不料错,他们会在背后对你的人下手,你那些漂亮的士兵大概没有接受过黑暗的训练,不知道从背后捅过来的刀子是最可怕的。而城王爷的人不一样,他们本就是刺客杀手,没有可以暗害到他们,这种暴动跟当年山城的比起来不过是小巫见大巫,有着足够经验的他们要赢你,赢末族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到那时候,你一败涂地,既不是城王爷的对手,也不会是背后设局之人的对手,你只能狼狈逃离末族。”
听她这样说,温琅重重坐下,叹了一口气,又摇了摇扇子:“好缜密的心思。”
“这个人很厉害,你不要轻举妄动。”傅问渔细细咽着碗里的饭菜,说起这些东西来的时候显得漫不经心。
温琅看她这副淡然的样子有不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如果你不告诉我,我自然会败给少将军,你在帮我吗?”
傅问渔瞟了他一眼:“你想太多了,城王爷早就看透了,所以他不会出手,我告诉你的原因,只是不想让恶人奸计得逞而已。”
“你就不怕吗?外面那些人,随时都会攻进来啊!”温琅让她这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搞得蒙了头,遇上这种事,怎么也不该淡定地吃田螺吧!
“他们的目的是想让我保持他们认为的圣洁,他们还指望着我让他们多活两百年呢,怎么可能杀我呢?他们最多把我囚禁起来,方便时间一到,就把我扔进什么掠魂阵法罢了。”傅问渔用牙签认真挑着田螺里的肉,根本不将这种事情放在心上。
温琅被她彻底击败,只能忍着抓狂的心思继续问她:“你不怕她们真的把你囚禁了吗?”
“他们进得来再说吧。”傅问渔举着牙签上的田螺肉喂到小开嘴里,笑意绽放:“你以为,城王爷的蛛网是吃素的吗?”
温琅快速地想了一遍,差点要给傅问渔跪下去,天才啊,天才啊!
搞出这么多事来的是肖颜开,这是铁板钉钉的事儿,她的目的很多,但总结起来不外乎除了傅问渔说的那几个,若还说有什么私心,无非是将傅问渔逼至绝境,看傅问渔身败名裂,成为众人唾骂的无耻荡妇。
但傅问渔有多狠,她搬来了方景城守在此处,以蛛网的人对付暴民,以方景城对付肖颜开,守得住傅问渔安全是其次,最重要是能将肖颜开一片心碾压得粉碎,杀人,诛心为上。
傅问渔不想让温琅插手,是因为她已经让蛛网的人先行介入,免得两方相对到时候闹出什么事来如了肖颜开的意,她要坐在这里,眼看着肖颜开是如何被方景城一点一滴打得崩溃不成人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