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子,杜微微给她哥哥盖了件外衣,小声地对方景城说道:“城哥哥,我们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
方景城看着她笑了一笑,小姑娘懂事了,也知道心疼大哥了,便说叫醒杜畏让他回去好生睡上一天,他自己还有事。
杜微微不多问,她知道方景城要去看看傅小姐,这些天一直是这样的,不管他有多累,总要去看一看傅小姐他才能安心。
傅问渔住的这屋子在荒唐“圣战”中显得遗世独立,这是末族人最后的理智了,傅问渔这个天之异人是他们共同尊重的,这场圣战也是为了争取异人的垂怜才引发的,所以他们不会来找傅问渔的麻烦,留得这清静之地给她。
于是这院子里花在渐渐开,人在缓缓笑,原本的三人同住如今是五人同吃,傅问渔也乐得跟毕苟无事时讲闲话,偶尔调戏国师大人不要一脸的严肃有加,方景城都站在远处看着,他看得好几次入了迷,眼神追在傅问渔身上收不回来,毕苟鼻子好使得很,自然知道她可怜的少主又在,便想着法儿的引着傅问渔在外面晒太阳说闲话,这样少主就能多看几眼。
也真是可怜。
“小姐你知道外面打架打翻天了吧?”毕苟为了让傅问渔在院子里多坐会儿开始找话题。
傅问渔拢了拢衣衫点点头,说道:“我当然知道了,我又不瞎。”
“嘿嘿,我就是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嘛。”毕苟这叫没话找话。
傅问渔望着她笑了一声没有说话,只摇了摇头。
“傅小姐,那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啊?”这倒是真的,毕苟是真有些不明白,末族大乱固然是好,但真正的目的呢?
傅问渔微微眯了眼睛靠在石墙上,懒懒晒着太阳,淡淡的光泽在她脸上像是生辉的好玉,她慵懒的声音如要进入梦乡:“我那天去找蓝长老说的话,是认真的,我是真的要除掉三大家族中的两个,至于死的是哪两个,我不介意。”
毕苟便想起了傅问渔那天去找蓝长老的一派胡说八道的话,没想到傅问渔那么爱绕弯儿做事的人,这一回却是直接了当得很,摆开了场子就是要弄死两个家族,真是半点也没有骗蓝长老。
“靠我们自己的力量是敌不过他们这么多人的,最好的方法是让他们内乱,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傅问渔微微侧了下身子看着毕苟:“不费一兵一卒,他们就死伤惨重。”
毕苟拍了拍自己肩膀示意傅问渔靠过来眯会儿,又说道:“这倒也是,流七月这两天一直在懊恼没有做药材生意,要是做药材生意就几天在末族就能狠赚上一笔,是有些可惜了。”
“财迷。”傅问渔点了下她额头。
毕苟乐道:“财迷有什么不好,财迷可以买好多吃的。”
方景城便在远方看着她的小动作自己一人发笑,看她跟着毕苟起身入了屋内,才转身看着沈清让:“国师大人有事?”
沈清让眉宇间写忧愁:“城王爷,这样做真的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方景城笑道,“国师大人难道还想我放过末族不成?”
“自然不是,末族可以毁去,但不能是因为她的原因。”沈清让语气沉重,“我不希望在她身上的预言成真。”
“什么预言?天之异人,必乱天下吗?”方景城听罢笑道。tqR1
“末族之乱的确是他们自己种下的因果,但若由她引起这战乱,那天下大乱由此而起将难以收场,城王爷可有想过这个问题?”沈清让的担心不无道理,但是他比较不幸的是遇上了方景城和傅问渔这么两个让人头疼的角色,换作旁人或许愿意听一听他的劝告,但这两人,完全不会管这些。
方景城才不在乎预言也不在乎天下大乱会不会由末族而始,他在乎的不过是怎么把傅问渔救出去,顺手把这里灭了,他没有沈清让那么高尚的情操,撑破天去他操心一下丰国的事,天下那么大,还不是他要想的问题。
所以他只是笑望着沈清让:“如果不这么做,国师大人有没有更好的建议呢?”
沈清让失语,如今末族的情况他实在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来。
“既然没有,那何必操心未来未必会发生的事,担心好眼下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城王爷。”
“还有事?”
“你是否真的已弃天下于不顾,只要傅问渔了?”
“我从来没有拥有过这天下,如何弃之不顾?我曾经拥有过傅问渔,可我却负了她,沈清让,天下与她,对我而言不是一个很难选择的问题,倒是你,是否真的放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