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个都没死成,皇后的内心自然是少不了焦作。以方景城的能力,只要他一醒来,查到她的头上只是早晚的事,那好多的事就都藏不住了,只要一想想,皇后都觉得头疼不已。
她疼得揉着额头,想着解决之法,一向脑子不太灵光的傅怜南终于聪明了一次:“娘娘,城王爷的死期近了。”
皇后看了她一眼,对她的话有些不信任:“怎么说?”
“因为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想让城王爷活下去。”一向愚蠢的傅怜南倒是难得地说了一句聪明话,所有这里的人,希望方景城挺过去的人,不会超过一双手的手指头。
皇后听了她这么说倒放下一些心来,让她起身来,只是刚刚还好好的脸色猛地就变了,变得面如死灰,一把推开傅怜南,怒斥着让她滚出去。
傅怜南觉得皇后一定是有病,脾气怎么这般反复无常?连忙行了礼退下,恨不得离这个发神经的皇后越远越好。
她只是不知道,皇后看到桌上多了一支箭。
皇后的步子战战兢兢地挪过去,箭的下方压着一张纸,她展开一看,上面写一个地名,皇后几乎是一屁股就坐在了凳子上,满身的冷汗,再不复平日里雍容华贵的模样。
“来人,宣傅崇左!”皇后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是生怕被隔墙的耳朵听了去,但压低的声音里依然饱含着怒意和恨意,好像恨不得把傅崇左这三个字嚼碎了咽下去一般。
可惜了了,傅崇左大人还未来,先来的是传令的小太监,小太监打着千儿一跪:“娘娘,出大事了。”
皇后已是经不起这种惊吓,直接白了脸色:“又怎么了?”
“末族的少长老,卓罕德,死了。”小太监说得神秘兮兮的。
“死了就死了,这鬼地方一天到晚死人你大惊小怪什么!”皇后气得一拍桌子,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这作死的小太监竟敢吓唬她!
小太监缩了缩脖子,看了看四周依旧小声说道:“可是……他是,他是爽死的,跟傅家的二小姐,傅念春。”
冤孽啊!
当时的皇后只有这一个想法。
昏睡中的傅念春是被一盆冷水沷醒的,一个激灵醒过来发现自己赤身裸体一丝不挂,再一看四周是她的闺房,旁边还睡了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卓罕德,再看旁边,只有皇帝,皇后,蓝长老及傅崇左。
末族死了一个少长老,死的还这么不雅观,自然不能惊动其他人,越低调处理越好。
“这……”傅念春惊讶得不知该说什么,按理说,不该这样的。
“傅念春你可知罪!”皇帝充满了威严的声音压迫性地传来,别的事他或许都懒得管,可是死了一个末族使节,这个事儿他便不得不下场。
傅念春浑身一颤,她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如何认罪?
但她也不笨,看着自己身上的身无寸缕,又看着卓罕德早已凉透的尸身,便大致猜到是怎么回事。张口想解释,可是她声名在外,就算是解释也没有人相信她,她只能苦笑,自食恶果,睡了一辈子的男人,最终也栽在了这上面。
她很清楚这是傅问渔所为,可是她却没有办法去怪傅问渔。
皇帝端着茶,等着御医的诊断结果,年轻的太医行事极为稳重,又是个懂得说话之道的人,深得皇帝喜欢,年轻太医细细察看完,跪在皇帝跟前小声说道:“启禀皇上,卓少长老是在交欢之时,过于兴奋,突然猝死的。”
皇帝身边的皇后早已恢复了贵气典雅的模样,怒斥道:“如此不守妇德,败坏纲纪,甚至还害他人殒命,实为我丰国之耻!”
“我没有……”傅念春的辩解显得苍白而无力,低若蚊呜的声音完全被人忽略。
“不知廉耻!”傅崇左看着气极,痛心疾首地骂着傅念春,就好像这些事儿他从不知情一般,就好像去勾引卓罕德不是他的主意一般,他推得干净,把傅念春这个女儿卖得彻底。
从头到尾傅念春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只是偶尔会看一看傅崇左,可亲可敬的傅崇左大人则是从始至终都在怒骂着傅念春的不耻行径,在皇帝面前表着忠心,甚至没有给过一个眼神,他还觉得因为这个女儿做的事不够隐蔽让人抓住了把柄觉得恼怒,这就是令人感动的傅家。
皇帝却是一句话也不说,他有的是时间听这些慢慢打嘴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