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那些糯米已经没啥用了,不等拔毒拔出来,你自己就已经被毒死了!”
说到这里,燕三特认真的跟我说:“小孔哥,我燕三犯不上骗你,我以前在河南那边就有一个小兄弟被粽子抓了都不知道,当时他被抓的地方是背上,他自己没察觉,后来回家了,晚上跟老婆睡觉,老婆说他身上咋那么臭,他才察觉到了不对劲,一脱衣服,身上都黑了,皮肉基本上全烂了,连当天晚上都没熬过去,不等鸡打鸣儿就咽气了,孰是孰非你自个儿思量吧!”
燕三说的渗人,可我想了想,还是说,要不用糯米试试?
我是真不想当个残废,混到现在这地步就已经够埋汰了,再变成个残废,我可咋整?
“那要不听他的,先用糯米试试?”
小爷看了燕三一眼,说:“这小子是守夜人,婆婆都给他净了身了,对这些东西的抵抗力比咱强的多,说不准还有救?”
燕三没说话,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缓缓叹了口气,然后一屁股坐到了一边,默不作声的抽烟去了,弄的我还有些郁闷,心说他这是咋了,显得一副挺郁闷的样子。
“行了,小孔哥,别搭理三爷,他人就那样,认可的人不多,不过倒是打心眼儿里不希望他认可的人出事儿,用他的话说就是现在是个鸟世道,贱人当道,小白脸当红,娘炮横在路中间,捏着嗓子唱俩酸曲儿就是才华横溢,染个小黄毛穿个紧身皮裤子跳跳舞就是酷,没能耐长个好逼脸也有的是人稀罕,最后都能混个金银满钵人模狗样,就跟古代那些靠屁股当男宠最后权势熏天的主儿一样,横竖就是没个武人立足的地儿,是世道的悲哀,真汉子越来越少,死一个少一个,老天爷不心疼他心疼,不过三爷没坏心眼子,甭跟他一般见识。”
小爷在一旁圆场,过来给我拉到了一边,然后从自己的背包了取出了一个布口袋,打开一看,全都是白花花的糯米。
小爷抓了一把糯米,二话不说,一抬手就摁在了我手上,当时我手上就滋滋冒出了青烟,也就是这个时候,我才终于闻到了小爷说的那种臭味。
是真臭!
就像是垃圾堆里扔的那些腐烂的死猫死狗身上散发出的味道一样,那应该就是小爷说的那种尸毒的气味了。
转眼工夫,小爷手里的糯米就已经变成了纯黑色,而我手上的颜色竟然变浅了!
“有用!!”
小爷眼睛一亮,随手扔掉了那糯米又抓了一把摁在了我手上,然后就听小爷在一边嘀咕:“守夜人就是守夜人,尸毒都特么沁不进去,全都聚在皮肤上了。”
一听这个,我终于松了口气,狠狠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这才问起了小爷这个尸毒到底是怎么回事,小爷一边帮我拔毒,一边仔细的和我说了起来,这才明白,尸毒其实和我看的僵尸片里面的尸毒不太一样。
小爷说,人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脏的东西了,那张嘴是什么都能吃,活的、死的、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得、地理长得,哪个能逃得过人的这张嘴?人大概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不挑食的种了,老虎豹子都还挑着新鲜东西吃呢,人可不讲究那个,比如酸奶,那可不就是放着好好的鲜奶不喝,非得在那捂臭了再喝么?美其名发酵,变了个口味,其实通俗粗暴点来说,不就是臭了么?
但凡在人类食物名单里的这些东西,哪个是出淤泥而不染?哪个又是真正干净的?多多少少都有一定的毒素,这些毒素进入人的体内,不是说拉泡屎就真的全清理干净了,还是有一部分在肠道里面的,几十年下来,得有多毒?说人是这个世界上最脏的生物,一点不为过,等人一死,内脏什么的一烂,这些毒素彻底爆发出来,就形成了所谓的尸毒!
这玩意中毒的时候不感觉难受,但是扩散速度很惊人,腐蚀性很强,等真的爆发开来的时候,人的皮肉溃烂,根本就没救了,所以,但凡是阴行里的人,听到尸毒两个字都是闻风丧胆!
吃过亏的人太多,怕了!
说话之间,小爷已经抓了好几把糯米了,一转眼把我手上的尸毒全都吸走了,我低头一看,手掌已经恢复了原色。
“小子,你没事了!”
小爷摘下了手套,现在他的手套都已经变成了黑色,狠狠抹了把脑门子上的汗水,擦汗的时候弄乱了发型,又赶紧扒拉了一下自己的中分头,这才跟我说:“你该谢谢婆婆,要不是婆婆给你净了身,让你变成了守夜人的话,你小子这一次算是交代了。”
性命无忧,我当然高兴,就连燕三都不生闷气了,结果不等我们乐多久,正在忙着用药师给的纸符封门窗的伊诗婷匆匆忙忙跑回来了,脸色煞白,跑了没几步“啪”的一下子就摔倒了,然后一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跑到她的行李前就开始往出翻她那些瓶瓶罐罐了,嘴里一个劲儿的嘀咕:“乱了,全乱了,外面全是,咱们这一次险了。”
一瞧她这样子,我们几个也顾不上乐了,心知伊诗婷慌成这样,绝对是出问题了,当下对视一眼连忙凑了上去,然后小爷就问伊诗婷咋的了。
我清晰的记得,伊诗婷的一张脸几乎已经成了惨白,回头看我们的时候,眼神依旧有些涣散,明显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后来燕三拍了她一下,又问了一遍,她才终于反应过来了,然后就跟火烧屁股似得直接从地上崩了起来,声音陡然拔高了许多:“脏东西!外面全是脏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