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鄂温克族的地盘,萍子当然是向导,我们这拨人里头,除了她也没人认识路了。
没办法,鄂温克族太封闭了,再后来从山里迁到敖鲁古雅之前,很少与外界联系,反正在我还在黑山岭的那段时间,从来没听说什么外乡人能轻易进去的,除非是去买皮子的,而且还得是那种常客,否则不等进门就得被骑着驯鹿的勇士们撵出来,他们认为陌生的来客会破坏他们的净土。我以前在牧区收牛奶的时候听说过,以前从海拉尔那边来了拨生瓜蛋子,没在市场接触鄂温克族人让其带路,就呆头呆脑的冲进了鄂温克族的大山,结果不等进门就被一波箭雨给射出来了,有个惨的屁股上都中了一发,等从大山里出来的时候,半边身子都麻了,好悬才吊着一口气回了海拉尔。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一茬,我才一直没敢进鄂温克族聚居的地方,就算是认识萍子以后都没敢张嘴,不过心里想进去瞧瞧倒是真的。
我们是沿着流经黑山岭这边的克伦鲁河和敖鲁古雅河进山的,其实这个季节的河早就已经结了冰了,下了雪上面盖着一层积雪,一眼看过去还真是看不出来,如果不是鄂温克族的人,我估计进了这白雪茫茫的大山能直接迷了路。
在山里兜兜转转的大概走了一个多小时,我身上基本已经冷透的时候,眼前才豁然开朗,出现了许许多多立在地上的撮罗子。
撮罗子就是鄂温克族的“房子”,他们自己也叫“杀椤柱”,也就是撑起一个圆锥形的木头架子,外面裹上树皮或者是鹿皮,不过冬天都是裹着鹿皮,不大,一人半高,直径三四个平米,刚够住两个人,其实也就是个睡觉的地方,那么大点个地方做别的似乎空间也不太够了。
现在正是白天,鄂温克族聚居的部落里人还不少,到处可见穿着鹿皮袍子的女人在拨鹿皮和犴皮,也有人在打扫沾染了血迹的积雪,这好像也是鄂温克族的习俗,萍子以前和我说过,说她们杀鹿的时候如果鹿血掉在地上不清理干净的话,是一种非常非常不礼貌的行为,因为地上留了鹿血的话,野兽就不会经过那些地方了,现在的这些畜生鬼精鬼精的,只要闻到血味儿就退避三舍,生怕遇到猛兽或者是套子,所以鄂温克族的人很忌讳杀戮留血,对于这种会影响他们狩猎的人,他们一般都是全族唾弃的。
看得出来,萍子应该是在使鹿部落里人缘极好的,不过这也是正常,鄂温克族过着原始狩猎生活,能打猎的猎物多,救济贫弱的人,基本上属于那种原始大同社会吧,萍子凭着她的手艺,在族中受欢迎是可想而知的,尤其是一些女人,对萍子那叫一个热络,她带着我们进了部落里以后,都放下手里忙碌的事情凑上来和她打招呼,一边用鄂温克族的语言说话,一边还时不时朝着我们这边看上一眼,不用说也是探讨我们的事情。
不过,萍子的脸色却难看了起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拉着一个鄂温克族的小伙子朝我们走了过来,然后和我们说:“这是海兰察,他会带你们去见老族长的,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说完,萍子看了我一眼,苦笑着说:“昭哥,从老族长那里出来以后,你就赶紧走吧,别在族里停留了。”
然后,萍子就匆匆忙忙离开了。
啥情况?
我被萍子搞得挺郁闷的,想问都没机会,人也跑的没影了,只能跟着海兰察闷闷的走着。
海兰察应该和萍子关系挺好,一点和我们不见外,属于特自来熟的那种人,萍子一走,他在前边一边领路,一边凑上来嬉皮笑脸的和我说:“你就是带萍姐跑出去那汉人?”
我苦笑着...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