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疏离看了一眼她,没有说话。
“流光是我兄弟,我不能看着他死,而且,他送死是因为我。我该回去一趟。”说到底,她还是相信了逆凰说的血光之灾。
“我过几日要去第三峰……”
“奥~所以现在的情况,我们要分开对吗?”心情一下从云端跌落,容兮有些小忧郁。
“……”可不就是要分开嘛,夜疏离不说话,只是难耐的呼吸着。
人不能因为害怕失去,就不去拥有,恋爱也不是一开始就要望断天涯路,为什么非得一开始就摆出天长地久的架势,渴望海枯石烂?
这个男人,她要定了,不管他能活多久,不管他们未来会如何。
她爱他的时候,就倾尽全力的去爱。
分开的时候,相互独立。
在一起的时候,恩爱缱绻。
容兮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埋在男人锁骨的头缓缓抬起:“那我们就分开一会儿,到时候谁先处理好事情就谁先去找另一个人。水到渠成不等于一帆风顺,明知有难而去克服,最终引水入渠才是我们的归宿。下次见面,我们商量婚期,恩?”
“放不下你。”夜疏离一想到自己要和她分开,就预想到了无处不在的情敌。
她不是个安分的,她招惹的人,也都不是。
别到时候没有到商量婚期,她就被人拐走了。
***
那一对难舍难分的时候,逆凰已经吃上了。
烤的金黄色的烤鱼,在男人白皙而又完美的手中被分尸,分尸后,华丽丽的落入了男人的唇中。
味道不错,逆凰称赞了一声,才抬头:“有什么啊,不就是分开一段时间嘛,弄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男人雅致的面容没有多余的变化,情字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字而已。
刚推门进来的花瑾宇,关上了门,看了一眼比他还不把自己当客人的男人,坐到了他的身边。
拿起了筷子,花瑾宇有些饿,翻卷残云一般加入了扫荡之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道:“师嫂和师兄的感情好,歪腻是正常的。没有娘子的人,是不知道这种感觉的。”
成为了花瑾宇口中的没有娘子的人,逆凰并没有多少在意,只是清浅的回问了一句:
“哦。那你的娘子呢?”
“……”花瑾宇的筷子吧唧一下掉在了桌子上,他若无其事的捏了起来,故作镇定:“就快出现了。”
逆凰不置可否的勾了勾唇,所以说跟他一样没有女人的人,还好意思跟他讲道理?
“可惜要出现的那个人,现在并不知道有你。”
“如果生命中终将等到她,无论是等待多久我都愿意和她相遇。”
逆凰颔首,略微思考了一会儿,慢悠悠的说了一句:“恩,那祝你早日找到你的心上人。”
花瑾宇有些意外逆凰的好相处,扫了一眼正优哉游哉的用膳的男人,靠近了几许:“你应该不是真的喜欢我师嫂吧?”
“谁说不是真的,我真的喜欢小容兮啊。只要她答应嫁给我,我明天就愿意娶她。”
“为什么不是今天。奥不,呸。”花瑾宇连忙拍了自己脑门一下,乱问的这是什么鬼:“我师嫂真的真的不适合你,你真的不要惦记了。”
“我不惦记她惦记谁,你吗?”
“草。”花瑾宇原本靠近了逆凰一点,一听见这话连忙往后面反弹了数米:“你想做什么。”
防御的动作做得太过忽然,叫的声音也很响,惊动了容兮和夜疏离。
**
“师兄能对你做什么,他喜欢美人,又不会对你下手。”容兮慢悠悠的坐下。
“师嫂你这话什么意思?”花瑾宇不太懂,一副不耻下问的模样。
“意思是你算不上美人,你师嫂觉得她师兄看不上你。”夜疏离自顾自的坐到了容兮的身边,没有注意花瑾宇那瞬间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的表情。
什么叫做算不上美人?花瑾宇对自己的美貌一直很自信,第一次被如此打击!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容兮说了一声请进,花颜便捏着一密函紧张兮兮的进来了。
“主子,这是云曦云冥皇子的亲笔信,夫人让属下把信交给你。”
“云冥哥哥~”容兮幽幽的叹息,表情立刻软了下来,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接到信的那一瞬间变化有多大。
……………………………………………………………………………………………(福利大放送,云冥简介)
我能饮下烈酒。
也能熬过没有你的深秋。
希望你一生没有软肋不像我
别人一提起你,我就输了——云冥。
*
凌萧二十五年。
桥北边的十八颗梧桐树下。
死了一个人。
那个人的名字,叫做萧爵歆。
*
爵字。
此字象形出甲骨,青铜酒器立三足。
君国贵族作封号,一生荣华有福禄。
然而,盛世的福泽和建禄,救不了一个一心寻死的女人。
*
凌萧宫宫内的宫墙门,油漆剥落,陈旧的失去了往日的色彩。
网状的绳子覆盖着尘封十数年的秘密,斑驳的墙体旁,结了厚厚一层蜘蛛网。
“她死在这里。”
身影纤长的男人指着那幽静红墙边的一口枯井。
“后宫太寂寥了,就算有了你,她也……活不下去了。”
发色柔软,眸色浅淡的少年屈身,抚摸着门外锈迹斑斑的铜锁,沾了一指的灰。
彼此阳光阴翳,光凸树枝之上,偶尔有几只黑色的鸟凌空飞过,都不会在阴气深重的地方停留。
“当年,雪域九州之地,我曾问过她,入盛世繁华之地,可曾后悔?她说,不悔。”
一头华发的男人转眸,望着缭绕烟火的精美琉璃瓦。
“如今,我希望你,也不悔。”
“言罢,男人作势要走。”
*
“舅舅……”
被唤的男人虽然华发早生,然而妖媚艳极的眸低却是极致的寒:“你没有舅舅。”
浅眸少年手中的刀叉沉入土中,幽暗无底的眸,像是承载了一切,又好像空如死水。
“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您?”
“永生之后。”
“……”少年沉默良久,低低的应了一声:“好。”
*
少年长得极其的冷艳,削尖的瓜子脸,五官立体,且精致绝伦,眉目如画,眉心也很耀眼。
唯有……颚下一道长极喉腔的刀痕,触目惊心。
墨发在空中飘动着,少年拢了拢衣衫,遮住那处伤痕。
垂眸离开。
*
“不见他?”
少年走后,华发男人慵懒的靠在树后,看向房梁上毁了半张脸的女人。
诡异的容貌,泛着令人胆寒的色彩。
然而妇人的眼底,却是比碧海蓝空更加深邃迷人的温柔。
“不见了吧。”妇人慵懒的躺在屋檐上,声音很轻很细,所谓的吴侬软语,也不过如此,漂亮诱人的唇瓣微微张合:“他自幼认为自己是丧母之人,前尘往事,早该尘归尘,土归土,我自然……不愿意见他。”
*
一墙之隔,少年手里捏着一个酒瓶,狠狠的饮下一口,晶莹的酒水染湿了他的衣襟。
混着汗水和泪,无声的淹没。
“主子,您不见……”
少年伸手,阻止了身后之人欲说之话:“她不悔,我……成全。”
自此,母子相离,生生不遇。
他是云冥,后来叱咤西南的云曦大帝。
失心失情,从生……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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