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扶苏也自是开心的,敛唇淡笑道:
“好了,一会就要开席了,你们各自都去准备一下吧,千万别迟了,惹得父皇不悦。”
“知道了。”
几人再次有模有样的应着,然后有说有笑向兴乐宫的宫门走去。
“方才为何不让我过去?”
他们一走,胡亥便立即甩开赵高的手臂,一时间竟忘了收敛自己对他的态度,愤愤喝问。
赵高面容淡然,对胡亥前后的转变无甚在意,只淡声道:
“这许多年来,公子公主们对梁儿姑娘明里暗里的奚落又何止一次两次?就算公子你方才过去了,也依旧禁止不了他们对梁儿姑娘的怨怼和无礼。且若是你说不过他们,反倒还会自取其辱。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可是这口气我忍不下!”
胡亥气怒转身。
他真的忍受不了任何人对母亲的不恭。
“马上就要开席了,你们还在此作何?”
忽然身后传来了一个低沉醇厚的声音。
两人一惊,连忙正身施礼。
“陛下。”
“父皇。”
赵政一扫之下见胡亥面有愠色,便随口问:
“亥儿,你因何事而动气?”
胡亥立即抬头,张口就道:
“父皇,方才儿臣听到……”
话至一半,他忽然想到此事不知当说不当说,他便偷偷瞥了赵高一眼,见其似乎并无阻拦之意,就气恼着一口气说了出来:
“儿臣听到几位兄姐在说母亲的坏话!他们说……”
“朕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赵政将他打断,清冷的面色未变分毫。
梁儿容颜永驻,她身份卑微,所获之宠却胜过后宫任何一个尊贵的女子,这种情况,旁人会说的还能有什么?无非就是那几句罢。
“父皇?……”
胡亥看不出父皇之意,一时不知该如何进退。
赵高却上前一步,躬身道:
“陛下,恕臣直言,皇嗣们会对梁儿姑娘如此不敬,皆是因为她仅是一个侍婢,如果她能是位夫人……哪怕只是一位美人也……”
他话还没说完,赵政便立即沉下了脸色,一双凤眸幽暗的犹如噬人的深潭。
“赵高,你的胆子未免太大了。这句话由别人说还好,但你,竟也敢说?”
如何对待梁儿,他何时轮到赵高来教?
胡亥被这样的父皇吓得猛吞了一下口水。
赵高心中虽也很是惧怕,但表面却仍还能稳得住几分。只是若还想留得这条命在,此时就再不能开口多说什么话了。
何况对陛下而言,有些话,点到为止即可。
只见赵政双眸微眯,缓步走至赵高身侧。
片刻,他薄唇轻启,语声森幽:
“在你心里,梁儿就只配做个夫人美人?”
赵高瞬间愕然。
“陛下……”
不是美人,也不是夫人……难道是……!
赵政面容毅然,再次抬脚,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若非后位,又怎配得起他的梁儿?
宫墙边,赵高惊滞许久,复而缓缓勾起了唇角。
梁儿姑娘,他,终于要立你为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