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莫大的幸事,再无他求。”
赵政停下,薄唇勾出粲然的弧度,万般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
心下却暗道:
傻丫头,仅是如此,怎会足够?
“啊!”
梁儿突然一声惊叫,打破了这一刻的温馨甜蜜。
“怎么了?”
赵政关切问道。
“我险些忘了!前年取凤凰池的并蒂莲酿造的莲花酒早已经可以喝了,我这就去取来,一会在宴上给你尝尝。”
梁儿显得有些兴奋。
想到那莲花酒将是何等清香四溢,赵政品入口中之时又会是怎样一番满足的神色,她便仿佛一刻也等不了了。
赵政一把将躁动的她按住,劝道:
“一会吩咐其他人去取便好,你又何必亲自去?”
不料梁儿两只圆圆的眼睛却越发亮了,推开他的手摇头道:
“我酿了好多种酒,旁人分不出的,必须要我去才行。你且先去兴乐宫等着,我稍后就到。”
“梁儿!……”
赵政蹙眉,眼看梁儿脚底生风似的越跑越远。
他忿忿甩袖,无奈撇嘴。
这个笨女人,竟是不知他说想要走走,指的仅是与她一起走走吗?
眼下只剩他自己一人,漫漫长路,走着还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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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政弃下车辇步行去往兴乐宫,又交代众人无需跟来,赵高便也独自一人从另一条路向兴乐宫走去。
走至兴乐宫旁的一个岔路口时,刚好见到胡亥自其他路径也到了此处。
“臣拜见公子。”
赵高躬身施礼。
胡亥急急上前去扶。
“恩师不必如此。”
自从赵高知道了他的隐秘,他便对赵高十分客气,不敢再有分毫的怠慢。
“啊,是母亲!……”
两人结伴刚走到宫墙转角,胡亥便看到了不远处梁儿的身影。
赵高也随即沿着他的视线望去。
只见梁儿怀里抱着一个精致的酒壶,正美滋滋的朝向兴乐宫的宫门走着。
路上遇见几位皇嗣,梁儿依礼拜过,而后继续朝前行去。
“荣禄,你方才为何回礼?”
阳滋一脸不愤。
“是啊,你是公子,怎有对婢子回礼的道理?”
公子将闾也觉得此举甚为不当。
正被他们数落着的少年一身纯白的蜀锦衣袍,金冠玉带,唇红齿白,满面理所当然,认真回道:
“她又不是普通的婢子,她是受父皇独宠多年的梁儿姑娘啊。”
阳滋一个白眼飘过。
“那又如何?婢子就是婢子,再是受宠身份也依旧低贱。”
胡亥最恨阳滋总将梁儿“低贱”挂在嘴边。
他双手紧攥,抬脚就要过去与其争执一番,却被赵高展臂拦下。
只听少年又道:
“我倒不甚在意那些繁缛的等阶。我们的母亲虽然全都出身高贵,可几年也见不到父皇一次,连带着我们这些子嗣也没一个能得父皇欢心。倒还不如梁儿,每日都能陪伴在父皇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