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
冯蕲州已经习惯了有什么事情都与冯乔商量着来,免得两人之间消息不通,出什么漏子,更何况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冯乔如今都知道,而她有时候看事的角度与他不同,经常会给他一些让他眼前一亮的建议。
听着冯乔问起吴兴的事情,他也没有隐瞒,直接就将他见了吴兴之后得到的那些消息简单跟冯乔说了一次。
左越和云生在外面赶车,马车走的十分平稳,等过了一会儿之后,冯乔才说道:“所以温家这些年所用的银钱,大部分都是这么来的?”
“十之八九,吴兴眼下将温正宏恨进了骨子里,没必要在这事情上说谎,而且我也查过,温家这些年的确没什么进项,为了让永贞帝能安心,温正宏除了当年温贺留下的那些家业之外,根本不敢去插手那些赚钱的行当。”
冯蕲州淡声道:“你也知道当初永贞帝虽然没有将温家赶尽杀绝,但是温家能够留下来,大半的家产也都充入了国库,后来温家暗地里收拢人手,和柳家一起培养暗卫,收买朝臣,这桩桩件件哪一样不用花钱,光靠着郑国公府早年留下来的那些家底,怕是早就已经掏空了。”
“吴兴说他从庆兰回来之后,曾经将他在庆兰所得的银子交给了温家大半,我也查过当初的事情,那段时间,温家的确是有一大笔进项,而且还用这笔钱与宁家的商行做了笔交易,具体的事情虽不清楚,但是数目上却和吴兴所说的二十万两对得上。”
冯乔听着冯蕲州的话,忍不住咂咂嘴。
难怪那吴兴会那么恨温正宏,这温正宏拿了人家的银子,让人家办了事,如今见势不对就想将人家灭口,还连带着嫌弃人家的东西不干净。
谁见了不觉得恶心?
冯乔想起刚才冯蕲州话中提到的阳桧,开口问道:“那吴兴说起的吴世军的事情爹爹怎么看?那阳桧就只有那么大,吴世军身为太守,那城中各项均有朝廷开支,还有民间征税,那吴世军做什么,居然一年的开销便超过二十万?”
冯蕲州之前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他皱眉说道:“能有这么大开支的,绝不是寻常事情,那吴家为温家做了不少事情,吴世军又一直将阳桧守的滴水不漏。”
“我怀疑,吴世军是在替温家私下募兵…”
冯乔惊愕:“募兵,他们疯了?”
要知道大燕本有征兵制度,闲时十丁取二,战时十丁取四,这也是维持了大燕军队常年保持强盛状态的标准,但是募兵不同,太祖立燕朝之,设下募兵制,近招募选,为的是在战时能以冗募募集军队,但是无论是募兵还是征兵,都是朝廷的事情,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私下插手。
吴世军在阳桧替温家募兵,他简直是疯了,他就不怕事情暴露出来之后,被扣上谋反的帽子吗?
不对……
温家本来就存了谋反的心思,他们怕是早就已经准备,若不能以柔和手段获胜,便以武力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