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知道萧元竺话中的意思,当初刚开始时,他只知道萧元竺得宠,永贞帝更是将他放在了心尖尖上疼着,他的生辰虽然从来没有大肆操办过,可是每一年这一天,永贞帝就一定会去忆云台。
那时候的陆锋只以为永贞帝是因为去给萧元竺过生辰,可是直到后来有一次,他才发现根本就不是这样,永贞帝从未记得过萧元竺的生辰,甚至于他从不记的这一日该让萧元竺开怀,他只是每一次都喝的酩酊大醉,然后对着萧元竺那张脸,又哭又笑的叫着一个女人的名字,而那时候萧元竺脸上的神色,至今他都还记得。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陆锋才知道,这个深受皇宠的八皇子到底背负着什么。
萧元竺在永贞帝面前,永远都是毫无威胁的,他可以以病弱换来别的皇子永远都得不来的恩宠,也可以成为皇室中最特殊最尊贵的那一个,但是独独不能有他自己的谋算。
如果让永贞帝发现萧元竺不在忆云台,而是来见了冯乔,那所有的秘密就都不再是秘密,而以永贞帝的狠绝,他到底会做出什么事情来,陆锋几乎能够想象的到。
他手忙脚乱的将桌上的饭菜放回了食盒里,着急下漏掉了摆在另外一旁的寿包,等他扶着萧元竺离开了竹楼后,房中便又安静了下来,桌上有染了血迹的帕子,而不远处的小桌上,则是放着一碟子拳头大小的寿包。
白白的面团被捏成了桃子形状,桃子尖儿上不知道用什么染了颜色,粉嘟嘟的像极了熟透的桃子,诱人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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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乔拉着廖楚修从竹楼出来之后,就直接走到了夜荷湖旁,此时的夜荷湖边也染上了春色,杨柳堤岸,翠色盈盈。
玲玥和葛千牵着马车落后了一些距离跟在两人身后,等见着他们停下来时,两人也跟着停了下来,葛千见着冯乔和廖楚修一直紧紧拉在一起的手,眼皮子有些跳的慌,就想要上前。
玲玥拦了他:“你干什么?”
干什么?
当然是护着小姐,二爷可是特地交代过,不许小姐和廖世子独处…
玲玥像是看出了葛千的心思,面色冷淡道:“你信不信你这个时候过去,世子会直接打死你?”
葛千:“……”
他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腿,再想想刚才在竹楼之下,他见着冯乔时才刚凑上去,廖楚修那如同刀子似得直接剐得他后颈发毛的眼神,眼皮子抖了抖,连忙收回了想要迈出去的腿。
二爷只说不能让廖世子占小姐便宜,也没说过,不让小姐占廖世子便宜。
刚才小姐拽了廖世子一路,怎么看也不像小姐吃亏……
冯乔丝毫不知道自己在葛千眼里,已经成了占了便宜的人,她刚才在竹楼里因为一时之气,直接跟萧元竺摊了牌,如今被湖风一吹,整个人冷静下来之后,虽不至于会后悔,但是总觉得她刚才有些冲动,也有些太容易受萧元竺影响。
她不知道萧元竺有没有因为她的那些话被激怒,也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只是回去之后怕真的要开始防备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