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耽搁,二爷才没有过来,老夫人是二爷母亲,他又怎会不在意您?”
冯老夫人脸上满是阴霾,她知道李嬷嬷是在提醒她,更知道她刚才的那些话,若是让其他人听到会惹来多大的麻烦,可她心中的郁气实在难以舒展。
她对冯蕲州心怀怨愤,更憎恶冯乔,可她却光鲜惯了,她怀念当初冯蕲州在府中时,她还是冯府太君,其他府的夫人处处讨好的日子,更怀念她一门三子,皆是重臣,在府中说一不二的生活。
她原是想顺着李嬷嬷的话,示弱和冯蕲州修好,让他彻底搬回来,只要他们父女回了府中,何愁没机会毁了那孽种,再不济过几年寻个缘由把她嫁出去就是,可谁曾想冯蕲州却这般不给她脸面,不念旧情,甚至于她还怀疑,是不是冯乔那孽种从中作梗,拦了冯蕲州。
冯老夫人在心中诅咒了冯乔几句,压下了心头的火气,烦躁道:“行了,别说了,让她们送水过来,我要沐浴,还有,把这劳什子的药罐子给我扔出去,熏的我头疼!”
李嬷嬷见冯老夫人消了脾气,连忙示意身旁的丫头上前,将桌上的药炉子和地上的狼藉收拾干净,然后退下去命下面的人送水过来。
等到了门外,锦儿和另外个丫头端着手里的残渣都有些腿软。
李嬷嬷见两人模样,沉声道:“老夫人是因为心情不好,才会提及已逝的二夫人,二爷对二夫人的事情十分忌讳,所以今天的事情谁也不准出去嚼舌根子,否则若是让我知道谁人坏了二爷和老夫人之间的情分,我饶不了你们!”
锦儿两人都是心中一紧,连忙道:“奴婢明白。”
冯老夫人折腾了一天,没有见到冯蕲州不说,还把自己累的半死,她本就病了许久时间,身边的人停了用药之后,她才能撑着下床走动几步,可一天折腾下来却还是有些受不住,等到让人服侍着沐浴去了身上的药气之后,又在房中点了熏香之后,冯老夫人早早就上床歇着。
李嬷嬷见她躺下之后,还是忍不住低声道:“老夫人,二爷既然回了府,以后还是莫要再提起那人了,否则万一若是入了二爷的耳朵,麻烦可就大了。”
“怕什么,她死都死了,早就成了孤魂野鬼,难道我还怕她不成?!”
“可是……”
“别可是了,这府中谁知道那女人是谁,你与其说她,倒不如想想该怎么让冯蕲州回心转意,我累了,你去把香点浓一些,我现在还闻着满身的药味。”
见冯老夫人满脸不耐烦的闭眼躺着,李嬷嬷张了张嘴,把想要劝说的话咽了回去。
她沉着脸走到香炉旁,又加了些香料进去,让得屋中的香气更浓,等到冯老夫人入睡之后,她这才叹着气,满腹心事的从房中退了出来。
“嬷嬷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最近府中多事之秋,你们进去守着老夫人,夜间警醒着些,若有事情就来西间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