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干旱的时间实在太长,这一场大雨下起来非常狂暴。从雨滴开始落下算起,到变成瓢泼大雨,竟然只用了半刻钟的功夫。
百姓们才刚刚跪地感恩,不过磕了两个头,就感觉到天色开始变暗。然后,一阵呼啸的北风吹来,乌云从北方的天边急涌而来,一道道的惊雷闪电,伴着暴雨倾盆而下,就像银河从天上落了下来。
暴雨来的实在太快太急,不一会儿就狂风大作,紧接着天色变得一片阴暗。因为感觉到此次的暴雨来势汹汹,百姓们很快就四散回家,就连祈雨的队伍,也临时找了地方避雨。
可惜,太子爷如今正志得意满,最是自信满满的时候,就算是下起了瓢泼大雨,也无法打断他祭天的热情。
别说天上下雨了,就算天上是下刀子,他也会令礼部的人继续,该奏乐的奏乐,该焚烧祭品的焚烧祭品,就连献祭之舞也不能省略,定要一丝不苟的把整个祈雨大典完成下来。
毕竟,祈雨大典就相当于他的功绩!只有做的一丝不苟,没有一丁点的失误和错处,才能彰显出这次祭天的成功,也才能显示出他这个太子的本领!
祈雨仪式只进行了一个开头,大雨就已经瓢泼而下。豆大的雨点砸下来,砸在人的脸上都感到发疼。随着祈雨仪式的进行,雨势变得越来越急,豆大的雨点连成了一片,就像鞭子似的抽打着地面,打的雨水飞溅,迷潆一片。
到了最后,天地都混沌成了一片,所有人的眼中只看得到一片苍茫。
即便这样,文武百官也必须在祈谷坛外挚诚的叩拜。感谢上苍有德,感谢太子能够祈雨成功,感谢上天降下这场瑞雨。
等祭天大典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所有的文武百官就已经淋成了落汤鸡。年轻一点的还好说,最多是打几个寒颤,被雨水冻的瑟瑟发抖;那些年迈的老者,却都已经打起了摆子,跪都要跪不稳了。
至于太子自己,祈谷坛可是有顶的,他在大雨刚至的时候。就躲进了祈谷坛的中心,美其名曰亲自主持祭天大典,所以根本就没有被淋湿分毫。
文武百官中被折腾的最惨的。当数刘相这种老骨头了。半只脚都迈进棺材的人了,还要淋如此长时间的大雨,就算回去喝一大碗热姜汤,再裹着被子捂一身汗,也免不了要受寒一场。
不过。刘相虽然年纪大了点,但到底还算是硬朗的,顶多就是感染一场风寒。还有一些体质比较虚弱的大臣,这么一场暴雨淋下来,至少也要病上十天半个月,甚至可能去了半条命!
别的不说。就是明日的早朝,至少也有一半的人要缺席了。
可惜,太子正享受着祈雨成功带来的喜悦。哪里还会管这些官员的身体。祈雨大典按部就班的进行,于是,大臣们也在雨中生生的跪了一个时辰。
祈雨大典结束之后,刘相以最快的速度回了相府,用热水泡了一会儿澡之后。便裹着厚厚的被子坐在床榻上,恶狠狠的瞪着自己的孙子。
刘易阳端着一碗黑糊糊的药汁。一言不发的与自己的爷爷对视。
谁能想象的到,堂堂的正一品右相大人,竟然不敢喝药?
可是,刘相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喝苦药。每次他生病的时候,丫鬟婆子们谁也劝不动,只能让他的亲孙子——刘易阳,亲自出马。
“拿走,拿走!别来烦我!”刘相吹胡子瞪眼,满脸的愤愤之色。
他不过是淋了一场雨,喝点姜汤也就罢了,这臭小子,偏要给他端来这么一大碗苦药!这一大碗要是真喝下去,只怕吃多少蜜饯也压不住嘴里的苦味!
这臭小子,明知道他怕苦,这绝对是故意的!
“祖父,太医特意叮嘱了,以您的体质,必须现在就喝药预防,否则寒邪入体,染上了风寒,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刘易阳连手都没抖一下,径直的把药端到了刘相的面前。
“你这臭小子!想造反吗?”刘相一挥手,想佯怒打翻药碗。
可惜,刘易阳早有防备,往旁边一挪,很自然的躲了过去。
“祖父,您就别闹了。如今的朝局紧张,您若是不小心染上了风寒,表妹一个人怎么能应付的来!就算不为了自己,你也要为表妹想想。”刘易阳一边说着,一边又把药碗递了过去。
祖父那么疼爱卿儿表妹,如今表妹被囚禁在皇宫里,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所以、祖父绝对不可能让自己在这时候生病,更不可能因为一场风寒,把他最疼爱的外孙女置于危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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