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是昨晚住进来的归一刀。
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伙夫,兼而有之就是归一刀。
“公子好手艺。”归一刀见余生的胳膊挂在脖子上,明白他是客栈掌勺的。
他拱手道:“不愧是击败‘扬州第一粥’黄晓初的人。”
“过奖,过奖。”余生说。
归一刀道:“这不是过奖,我很少见有人把上不得台面的粥熬的这么好。”
扬州席面上的确很少上粥,但这这话不对味啊。
余生道:“真是过奖,我很少见不得台面的人这么夸我,我有些心虚。”
归一刀竖起大拇指,“有傲气,待你手好了我们好好切磋切磋。”
“免了。”余生一摆手,“我从来不欺负人。”
归一刀“哈哈”一笑,“可是我很喜欢欺负人。”
余生道:“哦,我欺负的都不是人。”
归一刀笑容一收,“那得看你能不能欺负了。”
归一刀经历的风雨多了,不一定非得在口头上占上风,关键还得看厨艺。
结了账,归一刀又向余生拱手:“咱们后会有期。”
余生追出去,“哎,我可没答应跟你比。”
归一刀没回头,径直上了仆人赶来的马车,“比不比,到时候就知道了。”
“你难道还能强行让我比不成?”余生说着走回来。
“余掌柜,人家都上门挑衅了,你还不应战?”周大富说,“不会是不敢吧。”
“一小毛孩刚学点儿《剑法九章》的皮毛就上你家挑战你大爷,你大爷应不应战?”余生问。
“肯定不应战。”周大富说,“随便一人挑战便应战,也太降身份了。”
“对啊,所以我不应战。”余生说。
“哦,我明白了。”楚生说,“啧啧,看来余掌柜很自负啊,居然认为归一刀是刚学皮毛的小毛孩。”
“不是,我的意思不是这个。”余生说。
“那是什么意思?”楚生不解。
周大富瞬间明白过来,一把筷子掷向余生,“我是你大爷。”
余生赶忙躲在清姨旁边,周大富见到筷子朝清姨飞去了,顿时有些惊慌。
清姨只是随手把筷子拨走了,看也没看他一眼。
余生这时从清姨右侧探出头,“我们老余家十八辈单传,我没有大爷。”
清姨用筷子敲他头,“油嘴滑舌,剁你的饺子馅去。”
周大富高兴,城主这时维护我呢。
余生左手摸摸脑袋,“油嘴滑舌也叫能言善辩,谢谢夸奖。”
白高兴喝粥前已经把臀尖肉买回来了。
余生回到后厨,左手操起刀,虚空劈一下,不似昨天操刀时的生涩。
把肉放在案板上,余生左手猛地切下去的同时,又暗暗把握不切到案板。
这很不容易,一刀刀下去后,力道不是大了便是小了。
但余生看到了希望,因为他渐渐找到了感觉,这种感觉是由米粒之珠提升来的。
余生手上触觉仿若延伸到了刀上,让刀与手融为一体,从而得心应手。
不过因为生疏,这种感觉很难把握,所以余生下刀有些慢。
看来米粒之珠真是好东西,余生决定日后多收集一些。
清姨掀帘进来看他一眼,本来是催促他快点剁馅的,见他沉浸在练刀之中,又悄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