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叫!”严仕训顿时给挑起了怒火,站起身用力一拍桌面,震得桌上的茶盅跳了两跳,“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严以劭他现在宠着你,你就有那个能耐嫁进我们严家——告诉你,那绝对不可能!少痴心妄想了!”
“哎呦,二叔你别激动嘛。”夏福心伸手掏了掏耳朵,一副分外欠扁的模样笑着道,“这话你都说过好几遍了,说实在的,你不嫌烦我都听腻了,咱们能换个说法吗?”
严仕训只觉得气血上涌,手指着夏福心瞪大双眼,“你——”
“行了,别你的我的,没意思。”夏福心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继续不温不火地存心噎死他,“我就是嫁进严家,那也是嫁给严以劭,是严董事长的儿媳妇,二叔你那么激动,真是让人觉得奇怪,难道……”
“你别胡说!”严仕训猛地打断她,脸红脖子粗道,“少岔开话题!今天我们说的是你和以劭的事——我警告你,最好乖乖拿钱走人,不然……”
“不然怎么样?”夏福心冷笑一声,“是继续败坏我的名声还是想故技重施找人杀了我?”
严仕训瞳孔倏地瑟缩了下,身体有一瞬间微微发抖。
她知道,她知道——她居然知道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杀人什么败坏你的名声……”不自在地移开眼光,严仕训底气不足地吼了句,“你,你少在这儿血口喷人!”
“我是不是血口喷人你自己心里有数。”
本来只是想顺口诈一诈他,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么个结果。夏福心冷笑,看来这人确实想过或者做过某些想要自己小命的事,只不过暂时没有成功罢了。
“二叔,人都是有脾气的,积攒到一定程度就会爆发。”夏福心眼神冰冷直视严仕训,“如果让我知道你在背地里干的那些事,到时候火起来,可不一定会像上次一样留一手。”她说着,目光往下落到他双腿膝盖上,眼神赤裸裸地透出威胁的意味。
“……”严仕训咕嘟一声咽了口口水,下意识往后又退了两步,只觉得膝盖又开始疼了起来。
上次因为暗算夏福心不成而被打断两条腿住了好几个月的院,他现在想起来都还觉得心有余悸。
这女人打起人来毫不手软,而且专挑人体上最痛的部位打——偏偏挨揍了之后他还无处申冤,因为一来确实他有错在先,二来就算她被关进牢里,严以劭那兔崽子也会用最快的时间把她保释出去再找借口无罪释放!
想到这里,后背就忍不住一阵发凉,“我……我警告你啊,你可别乱来,否则我一定……”
“好了,都别说了!”被忽视了老长时间的严老夫人终于忍无可忍地开口,“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当我死了是不是?”
严仕训闻言,气势又弱了不少,“妈……”
严老夫人瞪了他一眼,“你给我站到一边去!不准插话!”
毕竟还要靠老娘给自己撑腰,就算被训得没脸,严仕训也不敢在这时候开口反对自己母亲,“是,妈。”
话说完,不忘狠狠地再瞪夏福心一眼。
后者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即使没有开口说话,但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却硬生生把他压了一头。
严仕训头皮有点发麻,也不敢再挑衅,连忙转回头不敢和她对视。
这贱丫头跟严以劭那兔崽子待久了,给人的感觉居然跟他越发相像,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还有你!”严老夫人见夏福心表情森冷,心里多少也有点忐忑,被她双眼一瞥,更是觉得心中不喜,“你……你心眼太多,总想着拾掇以劭来对付他亲叔叔,这样的孙媳妇我们严家可不敢要。”
“老夫人,您这话说得还真是奇怪。”夏福心让她这话逗乐了,双手环胸坐没坐相地靠在椅背上,“您的大孙子是什么样的个性难道您还不清楚吗?他那样的人,要是真能让我三言两语就拾掇着去对付别人,那我也不需要像今天这样坐在这里陪您老喝茶了,直接让他娶了我不就好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始终笑眯眯的,仿佛刚才听到的都是笑话和幽默段子一般。
严老太太本来因为严仕训跟她说过的事,对她印象就不好,现在再一见夏福心这吊儿郎当油盐不进的模样,更是下意识讨厌了起来。
但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夏福心笑得那么灿烂,她就是心中对她再不喜,那些重话狠话一时也说不出来,只好放缓了口气换上哀兵政策,“我老了,只是想看我的儿孙们过得好一点而已,都说门当户对,门当户对——夏小姐应该也知道,以严家的背景还不是你这种小门小户能高攀得上的,你和以劭勉强在一起不会有好结……”
话还没说完,便被一声低沉的男声打断,“奶奶。”
包厢里的门突然打开,一身深灰色西装身姿挺拔的严以劭面无表情走了进来。
夏福心朝他咧嘴一笑,刚要和他打声招呼,冷不防手就被握住了。
“福心是我亲自选中的妻子,她适不适合自然是我说了算。”严以劭沉声道,目光从眼神躲躲闪闪恨不能找条缝藏起来的严仕训身上划过,再到笑得有些尴尬的严老夫人,表情有些阴沉,“所以——我们的婚事,就不劳奶奶你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