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王进又问了几个问题,坐在一边沉默起来。其实在见到外甥一身是伤的被几个护卫带回来的时候,王进就已经打上派人四处打探消息了。封六和刘七他们与李璟的这次争斗,其实并没有隐秘,随便一打听,事情的结果就一清二楚。先是封六的几个手下戍兵行骗的时候正好撞到刚到沙门岛的新镇将李璟,然后起了冲突被打。几个戍兵回去后又搬来更多的戍兵,结果反被人打断一条腿一只手。
刘七本来跟着封六去沙让岛玩,结果正好碰上这事,封六也没问清究竟打人的是谁,就纠集了几百号人去围李璟。谁料,李璟早有准备,居然带了近五百号人马上岛,几下动作就把封六他们全打趴下了。李璟很狠,居然不顾他与封彰的面子,当街重责了那些围攻他的人,连封六和刘七也没放过。打完后还把所有人押去了戍堡,说是要贬做劳工。最后,李璟算是给他一个面子,单独把刘七给放出来了。
事情的经过已经搞清,和刘七说的也没多少差错。要说起来,一开始封六和刘七他们确实不对在先,可李璟埋伏几百人马在旁,就可以看出李璟也根本没安好心。而且李璟下手如此之狠,居然把刘七打的如此之重,腿都差点打断了,就算好医好药养着,没有个半年也根本下不了地。
李璟这打的不是刘七的屁股,而是打的他王进的老脸啊。
想他在登州水师多年,连登州刺史也得卖他几分面子。李璟不过是大谢砦的一个镇将,位置还在封彰之下,连封彰都和他平起平坐,一个小小的镇将居然敢如此欺他,这传出去,他王进还如何在登州立足?
“无论如何。”王进怒道:“我都不能咽下这口气,李璟这是主动的挑衅,这是在向我下战书。”
“将军,李璟这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估计是直接奔着将军来的。”家丁都将头王福一边道:“谁都知道家主如今与节帅不和,这李璟乃是崔芸卿的门生,崔芸卿现在又投靠了宋威,现在是宋威的节度司马。李璟才刚一到沙门岛,就这么急匆匆的下此狠手,恐怕他一人是没这胆量的。以小的估计,这事情李璟不过是一个马前卒,真正操作的人还是宋威和崔芸卿。他们这目的,是直奔着将军来的啊。”
王进点了点头,青州上面的争斗已经越来越厉害,之前宋威刚到,还一直韬光养晦,没什么动静,王家与宋威倒也还相处太平。可是现在宋威得了崔家相助之后,便不可一势,处处抢权争斗起来。不但青州斗的厉害,就连下面的五州及各部兵马,也都成了两边相争的目标。登州刺史的位置已经由宋威掌握,而登州牢城使,龙山营,东牟守捉,赤山镇等几部兵马也都已经倒向宋威,现在登州还在与宋威对抗的,也就是他掌握的登州水师,以及一向与王家交好的封家掌握的大谢砦兵马了。宋威以李璟为马前卒,要对付他们,这倒是可以相信的。
“我们要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几十年来,不论谁来做节度使,可我王家却一直掌握着青州牙军,我王家才是淄青镇真正的掌控者。他宋威一个外来者,居然妄想改变这一切,就算他勾上崔家也一样没用。”王进咬牙,“既然他要战,那我们就迎战。这登州海上,我们经营了十几年,又岂是李璟一个小小卒子能翻得了天的。”
王家一直都只是淄青排在第四的士族,可却能成为一直暗中掌控着淄青镇的家族,凭借的自有他们的能力。除了明面上的这些势力外,王家还有许多不为外人知道的实力。
看来这一次是到了该动用一下那些在黑暗中的势力了,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当初组建这些势力的时候,还不就是为了到关健的时候能用吗。
“王福,给我磨墨,我要写信。”
提起笔,王进迅速的写下一封密信。信不过短短数百字,而且通篇信还用了密语,许多关健之处,都用了密语代替,粗看之下,根本看不了本来意思。这种信只有约定好的人,知道那些密语才能解读整篇信。将蜡盒放在烛上化开滴在信封上,王进印上了自己的私人印章。
“王福,你马上拿着这封信去辽东都里镇,亲自把信交给我们的老朋友。记住,一定要亲手把信交到老朋友的手中,决不能交给另外的任何人,明白吗?”
“将军请放心,我一定把信亲自送到。”王福道,“我拿性命担保。”
“万一出了什么意外。。。”
“一旦出了意外,职下也会一力承担,绝不会让此事牵连到将军身上。”
“王福,你很好,等回来后,黄县的那个千亩的农庄就归你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