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哼。
我先到宠物商店买了一堆给狗吃的东西。想了想又买了一条狗链。回家的时候,我刚走到二楼,就听见皮皮的叫声。我打开门,皮皮顶头遇见了哮天犬。它显然愣了愣,立刻向我发出质疑。
我跟它说:“这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你的同类。”
皮皮立刻表示了不屑。我说:“都是狗,就谁也别嫌弃谁了。”
说着我捡起一个布做的骨头扔了出去,道:“去,看谁先捡回来。”结果皮皮纹丝不动。
天界娃娃小声道:“皮皮其实是貔貅。”
最终两只狗还是先相互闻了闻。哮天犬倒是很友好的摇着尾巴。皮皮的尾巴则显得模棱两可态度暧昧。结果它趁着哮天犬把脖子伸到它脑瓜顶上的时候撞了对方一个跟头。哮天犬也并不介意,我们失笑道:“皮皮这畜生,这是吃醋了。”
我伸手去摸哮天犬,它却眼神幽怨的躲开。
吕洞宾道:“看来你没收了有来有去,它对你很不满呀。”
我意外道:“哟,还学会跟人赌气了。”
我抓了一把狗粮,伸到它嘴边,说:“这个喜欢吗?”
哮天犬贪婪的闻了两下,却执拗的不肯动嘴。我又打开一盒狗罐头:“这个呢?”
哮天犬扭开脸,索性隔绝了诱惑。
这时敖广给我打电话,说把白锦儿送回来了,她就在小区门口,要我下去接。与此同时哮天犬猛地蹦了起来,冲着门口的位置狂吠。吕洞宾有些意外的说:“看来哮天犬能识别妖气。不然它为什么轻而易举就找到了有来有去。”
这时白锦儿已经自己走到了门外,哮天犬叫的更凶了。我抱住它脖子道:“门外是自己人。她虽然是妖,但是一个善良的妖,内心充满纠结,善与恶不停作斗争,最后还是善的一面战胜了——不说别的她还救过我的命。你要是我,你也不会让我看着你咬她吧。”
妈的,这关系真够乱的。但是我觉得我已经做到了对一只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哮天犬却兀自狂怒不已。我顶住门先不让白锦儿进来,无奈地对皮皮说:“你俩有共同语言,你帮我劝劝它。”
皮皮冲哮天犬叫了几声,语气平静中带着劝告的意思。哮天犬歪着头听完,好像是还了两句嘴。语气中带着斥责和质疑。
皮皮委婉道:“汪汪。”
哮天犬怒道:“汪汪汪!”
皮皮道:“汪!”
哮天犬道:“汪汪汪汪!”
此处省略两千字对话(咦,狗和狗对话的梗好像在哪本书里用过)……
最终皮皮好像是勉强说服了对方,哮天犬无奈地趴在了地上。
“你赢了?”我问皮皮。
皮皮用不易察觉的幅度冲我点了点头。
我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门放白锦儿进来,并且随时准备救她。
哮天犬只是冲她狠狠呲了呲牙,终于没有进一步举动。
我笑道:“没想到哮天犬还有克星。”
天界娃娃道:“未必是克星,只不过皮皮是更机灵了一点。”
这时哮天犬见门没关,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我吓了一跳,急忙跟出去。
哮天犬飞快地跑到楼下,却又有些茫然,我注意到它紧紧夹着后股,一副很不舒服的样子。
我唯恐它惹事,把狗链栓在了它脖子上,哮天犬开始很不习惯,倒也没怎么抗拒。
小区里有认识我的人纷纷跟我打招呼:“买了条狗?真够威风的。”
我一面赔笑,一边拉着哮天犬在小区里四处转悠,同一个小区里也有遛狗的,那些纯种大型犬跟哮天犬一比不是矮半头就是短一截,见了哮天犬纷纷避让。
也有些牵着小狗的少妇陪着自己的吉娃娃京巴四处排泄,那些狗在电线杆、树下闻闻嗅嗅,然后极不雅观地抬起一条后腿喷洒些液体,还不一次解决,非得挨个都来一次。
哮天犬好奇地看着它们,笨拙生涩地模仿着。
我这才恍然:原来哮天犬是要解决排泄问题,只不过它以前大概没啥经验,只能从头学起。
好在遛了两圈之后天性终于战胜了羞涩,哮天犬成功把一排树浇湿了。
然后我就坐在小区的长条凳上,哮天犬出神地望着远处相互嬉戏的小狗们,静静地卧在一边。
我看出它情绪不高,问道:“怎么了伙计,是不是想你主人了?”
哮天犬这次抬头看了看我,表情很是哀伤。
我摸了摸它的背道:“其实你主人不下来是好事啊,说明他没受伤。”
哮天犬矛盾地打了个喷嚏。
这时有人抛出一个棒球,招呼自己的爱犬道:“上!”
棒球被高高扔出去,哮天犬下意识地站起来,那人的小狗却没有接住,它钻进草丛找了半天才衔着球出来,四条小短腿紧倒腾,脑袋上沾满了草屑,逗得狗主人哈哈大笑。
哮天犬眼睛里露出了神往的表情,我说:“怎么,你也想玩?”
哮天犬闻听却又卧下了。
我发现长凳下面就有一个破烂的棒球,我捡起来往前面十几步远的地方一丢道:“去,捡回来!”
哮天犬无动于衷,我顿时有点失望,看来它毕竟不是我的狗,也不屑玩这种幼稚游戏。
正当我要领着它回家的时候,哮天犬忽然站起来小跑过去叼起球回到我身边,嘴巴一松棒球掉在我脚边。
我深受鼓舞,这回捡起球远远地扔了出去,哮天犬不用我招呼飞快地冲过去把球捡了回来。
我说:“这次我扔得高点,你要能在球没落地以前把它接住那才算本事!”说着我故意用足全力抛向高空,哮天犬兴奋地蹿了出去,像一道离弦的剑一样提前来到球的落点下面,随后高高跳起来在半空中接住了球。随即跑到我面前,把球吐下,跃跃欲试地看着我。
然后我们就兴高采烈地玩了起来,不管我怎么尽力把球扔远,甚至是贴着地面抛出去,哮天犬总能像颗子弹一样提前接住,最后我肩膀都酸了都没能赢过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