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楼的楼下,罗旭道:“梓榆,你就在这里等我,我上去一会儿就回来。”
“你……小心!”谢梓榆叮嘱道。
罗旭微微一笑,他对这里就好比对自己的家一样熟悉,不会有问题。
不多时,罗旭便来到了二楼的一间实训室的门外,伸手在门框上摸了摸,从上面摸了一把钥匙出来。
“那几个家伙居然还保留着这习惯。”
罗旭用钥匙开了门,连灯都没开,迅速地取了几样他所需的器材,然后把门锁上,离开了这里。
谢梓榆在楼下万分焦急,每一秒的时间都感觉过得特别的慢。罗旭不过是上去了几分钟,她却感觉像是过了一年似的。
“怎么样?”看到罗旭出来,谢梓榆忙问道。
“到手了,走吧。”
二人回到舞蹈房,进了谢梓榆的更衣室。谢梓榆将窗帘放了下来,锁好了门。
罗旭这才发现自己忘了取消毒酒精了,便对谢梓榆道:“梓榆,得麻烦你给我买瓶白酒过来。”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情绪喝酒?”谢梓榆讶声道。
罗旭道:“不是喝,而是用来消毒的。”
“……我给你去买。”谢梓榆道。
“我要最烈的酒,买二锅头就成。”罗旭叮嘱了一句。
谢梓榆出去之后,他便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赤膊坐在那里。其实,他是故意没拿消毒酒精过来,为的就是把谢梓榆给支走。
若是谢梓榆留在这里,看到他亲自给自己取子弹,那血腥的过程,很可能给她的心理造成阴影,所以罗旭才要支开她。
“唔……”
罗旭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而后又深吸了一口气,拿起镊子,用镊子的尖头插入了皮肉里,捏住弹头。
在没有麻药的作用下,他痛得只能咬紧牙关,恁是一声未吭,身上的肌肉都因为疼痛而抽搐起来,冷汗顺着胸膛直往下滴。
一用力,罗旭便将子弹取了下啦,然后拿起棉花球,堵住了鲜血直流的伤口,“咝咝”地吸着冷气。
校园内的超市晚上过了十一点就关门了,谢梓榆只好开车到外面的便利袋去给罗旭买酒。
十几分钟后,当她买了罗旭需要的二锅头回来的时候,才发现罗旭已经把子弹取了出来。
“把酒给我!”
谢梓榆拿着酒瓶站在那里,彻底傻了眼,继而便泪如泉涌,她知道,那种疼痛,不是她所能想象的。
她动作僵硬地走上前去,将手里的酒递给了罗旭。
“哭什么,子弹不是取出来了嘛,我没事的。”
罗旭挤出笑容,拧开了瓶盖,将这高度的白酒倒在了伤口处。酒精灼烧着伤口,比取子弹的过程还要痛苦。
他握紧拳头,咬紧牙关苦撑,过了许久,痛感才消失,而他头上流出的汗水,已经被头发给打湿了,就像是刚洗了头似的。
罗旭的表情充满了疲惫,但他却还要在谢梓榆面前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用纱布包扎好伤口之后,便将衣服又穿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