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欧阳行说得异常恭谨,杨进周则是点了点头一丝不苟地还了礼。见周王依旧拉着他,他便说道:“郡主吩咐我带殿下四处转转,待会我自会把人好好地送还欧阳都帅。”
“咳,下官怎敢质疑杨大人。”话虽这么说,可看到周王黏着杨进周,对自己却异常警惕,欧阳行不禁脸色微微一沉,随即就笑着说,“本不该打扰殿下和杨大人,只今日早朝的事情,下官实在是措手不及,更不知道会牵累了杨大人……”
“谈不上牵累,若是欧阳都帅觉得事情并不是那回事,不妨上自辩折子申诉。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就算是御史笔如刀,要想颠倒是非黑白,也表示那么容易的。”
如果不是发现杨进周说这话的时候面色丝毫不变,仿佛是事不关己,又仿佛是信心十足,欧阳行几乎忍不住嘲讽的冲动,可此时此刻也只能眼看着杨进周略一点头,就拉着周王从甬道往那边的马厩走去。盯着两人走在雪地上异常和谐的背影,他只得深深吸了一口气。
都说此人冷面冷心,可刚刚进来时在二门却还知道扶着新婚妻子下车,此刻对周王的态度与其说是敬重地位,不若说是兄长一般的宠溺……这人不是大善,便是大伪!
杨进周带着周王几乎把整个别院走了个遍,等到重新回到正房,预备看看情形再决定是午后再走还是尽早告辞的时候,赵妈妈却几乎同一时刻送了消息来,道是晋王妃来探视了。面对这种意外的状况,宜兴郡主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而陈澜立时主动站起身来。
“娘,我去外头迎一迎。”
见到宜兴郡主答应了,杨进周目光一闪,随即就放开了周王走上前去,不露痕迹地握了握陈澜的手:“锦衣卫缇帅欧阳行在外头,你小心些。”
陈澜正要回答,可一看见那边的周王正脸色古怪地看着她和杨进周,她生怕他喊出什么要命的话来,赶紧轻轻甩开了自己的丈夫,眨了眨眼睛便出了门。待到了外头,她免不了一路走一路猜测晋王妃此来的目的,等到了二门,她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
晋王妃今日前来并没有坐亲王妃的凤轿,只是寻常的青帷座车,前后也不过十余护卫罢了,远没有从前出门时的招摇。此时她在侍女的搀扶下踩着车蹬子下车,突然一阵寒风卷来,竟是吹得她微微一趔趄,而身上的大袄披风则是更显得宽大了起来。见陈澜已经走过来相迎,她便含笑也多走了两步,又在对方下拜前托了一把。
“都是一家人,叙那么多没用的礼数做什么。”
陈澜也就顺势搀扶了晋王妃一把,见那手腕依然是消瘦得摸得出骨架来,她心中嗟叹,嘴里却说道:“王妃倒是来得巧,周王殿下今天也来瞧母亲,这会儿正在上房呢。”
“原来如此,那倒还真是凑巧。”
今日晋王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奉旨去礼部,临走前啰啰嗦嗦交待了一大堆,却没有说起过周王也会出宫来。此时晋王妃愣了一愣,心里思量着这话,嘴里言语就留心了些。在进二门的时候,她的眼角余光就瞥见了外院的人,于是等离得远了些,她就忍不住问道:“是锦衣卫护送周王殿下过来的?”
“是欧阳都帅。”
见晋王妃一下子打了个寒噤,陈澜略一沉吟,便低声问道:“王妃可知道,叔全在今天早朝上被人弹劾的事?”
晋王妃一愣之下,想起晋王天不亮出门,自己光顾着昨夜有些发热的女儿,心神不宁地出了门,压根没见过外人也没听过什么话,不禁又摇了摇头,随即歉意地说:“嬛儿这两日身子不太好,再加上殿下成日里都只是嘱咐着我见了你和二婶该说些什么,我心烦意乱得很……你不知道,自打有御史提出让妹夫承继汝宁伯方才为正统之后,他整个人一下子就耐不住了,反反复复在我面前说,眼下这机会一定得抓紧,至不济,也得试探皇上的真实心意。”
见陈澜默然无语,晋王妃自己也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回头吩咐京妈妈和几个丫头离远些,这才诚恳地说:“三妹妹,我也知道,殿下的心性优柔寡断,有了事情瞻前顾后不说,还动不动就会推卸责任临阵脱逃……我现在只希望能守着嬛儿好好过日子,其他的都不想,可我实在是怕……我不指望他荣登九五,可我就怕他拖累了咱们母女,拖累了韩国公府和阳宁侯府,我实在是怕极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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