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了也放心不下,可你如今已经是有大人模样了,我也没什么不放心地。要记得你对我说过的话,日后不但我这个姐姐还得靠你在后头撑着,就是老太太也得靠你。你已经大了,是家里的顶梁柱,明白了么?”
“嗯!”陈衍重重点了点头,随即攥着拳头说,“我不会输给三叔的!”
刚赞了小家伙沉稳,这会儿人就冲动地直接把陈瑛给撂了出来,陈澜不禁哑然失笑,却再没有数落他什么。等到离开陈衍那院子踩着月色回到了自己房里,收拾一番上了床,她却靠着弹墨方枕有些失神,伸手去撩帐子的时候,就听见了在床前踏板上值夜的红螺出了声。
“小姐睡不着?”
“嗯……”
“我给您唱只民谣吧。”
深秋的夜晚已经是寒意深重,红螺却不知不觉把手臂伸到了被子外头,此时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这具楠木垂花柱拔步床,轻声哼了起来:
“七月晴皎皎,
磨镰割好稻。
稻香千里闻,
只盼郎来到。
郎立清溪头,
妾坐青山坳。
相对长依依,
不知岁月老。”(注1)
婚期一下子提前了两个月,阳宁侯府上上下下自然是少不得忙碌了起来,就连陈瑛也破天荒过问了几句,但得知朱氏一应包办了,差了郑妈妈等几个每人统管一样,他自然也就索性撂开了手,虽说****回来,可早出晚归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转眼数日过去,就在府里各色人等最忙的时候,苏家老太太陈氏却带着苏婉儿登了门。
朱氏如今忙活陈澜的婚事还来不及,哪里耐烦见这么一个市侩,当下以自己病了推脱不见,可不料想郑妈妈出去了一会儿就匆匆回转了来,附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老太太,她不肯走,我送的回礼很不轻了,可她竟是不肯收,说是今天上门是为了商议苏公子和四小姐的婚事,还撂下了几句很不好听的话。万一撕破了脸,我怕……”
“这个死皮赖脸的老太婆!”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声,朱氏又问道,“那老二媳妇呢?四丫头怎么说也是她的女儿,这时候倒是会把麻烦事推了给我?”
郑妈妈闻言顿时有些不自然,又压低了声音说:“我刚刚去紫宁居问过,祝妈妈出来见的我,很尴尬地说二夫人前一阵子小日子,结果却一直……不太干净,正悄悄去请人来调治,不好多动,很是赔了一阵不是。老太太可还记得前时三老爷请过来的那个刘太医?一直都是他给瞧的,如今这毛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是脑子糊涂了,老三荐的人我都不敢用,她居然敢信,有什么病也是自找的!”
话虽如此,朱氏此时知道自己不得不见,于是就意兴阑珊地吩咐郑妈妈出去把人接进来。待到陈氏和苏婉儿进来,不过寒暄一两句,陈氏就开门见山道出了此行的正题。
“听说三小姐的大好日子定在了十月十六,实在是令人欢喜。不过,十月倒是不止这一个黄道吉日,十月二十八也是个宜嫁娶的好日子,不若一个月里双喜临门,把我家仪儿和四小姐的事一块办了。”
由于先前陈澜的婚期定的是腊月,接下来陈滟的婚事得避开正月,就要推到了二月去,所以此时陈氏一开口就是要把婚事提前到十月,朱氏不禁大吃一惊。还不等她想出什么话驳回了,陈氏就自顾自地笑了笑。
“咱们虽是小门小户,可自打定下事情,各种预备也就都齐全了。如今仪儿也正在等着吏部选官,若是成了,年末年初正是忙活的时候,再到那时候操办未免来不及。再说,婉儿的年纪也不小了,她比三小姐她们还大了些,这婚事一味拖着,恐怕也不是一回事吧?前时吏部文选司一位主事正好提过,想要娶一位好人家的姑娘续弦……”
见苏婉儿面色惨白,攥着帕子一声不吭,想起那会儿陈氏答应自己好好的,苏婉儿的婚事不会贸然做主,朱氏顿时恨得牙痒痒的。尽管她不再指望晋王能够继承大宝,但也不能看着晋王妃只靠一个女儿在王府中度日,最好的法子就是挑一个自己能拿捏的嫁过去为侧室夫人,而要符合亲王夫人这身份的人并不是那么好寻的,更何况还得甘心情愿。而陈氏急忙想着迎娶,说来说去不过是指望尽早得到那份嫁妆!
于是,看着面露得色的陈氏,她便冷冷地打断道:“不用再说了,十月二十八就十月二十八,就这么定了!”
注:比较喜欢当年现编的这首民谣,直接从《春宫缭乱》里头拿过来用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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