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郡,沁水是一条并不算宽的河流,河水仅宽二十余丈,可以清晰地看见对岸,在沁水边小县端氏县城内,挤满了三万余东宁军,他们的后勤稻重全部丢在沁水西岸,连营帐也没有了,每个士兵只有随身携带的一点点干粮。
城墙上,大将李延心中充满了绝望,尽管他派出数名探子去沿河巡逻,但他知道,狭窄的沁水是无法阻挡西宁大军前进的脚步。
李延非常了解他的对手邵景文,他曾在一起共事多年,邵景文在绣衣卫中就是以杀伐果断而出名,他会拖延战机吗?〖答〗案是否定的,他肯定会迅速渡过沁水,集中优势兵力全歼自己。
李延曾经考虑过伏击邵景文渡河,但最后他放弃了这个念头,沁水只宽二十余丈,等他找到邵景文大军,恐怕他已经渡过沁水了。
此时,李延焦急地等待主帅杨晟的消息,杨晟还在河内郡,大部分粮草都在他手中,他却迟迟没有运来,这让李延心急如焚。
李延现在有几个选择,他可以北上和秦汉武汇合,也可以南撤回河内郡,和主帅杨晟汇合,但不管是哪一条路,他都没有选择权,必须由杨晟来决定,如果他敢擅自决定,那他面临的将是死路一条,这是严厉的军规。
这次他们被西宁军击败,很大程上就是指挥上出了问题,尽管李延和秦汉武都独自率领两支军队,但他们却没有指挥权,指挥权在大元帅杨晟手中,该怎么行军,怎么渡河,都是由杨晟说了算,他在河内遥控,两支军队就像两只风筝,都攥在他手中。
李延和秦汉武在端氏县第一次汇合后,两人都认为应该集中优势兵力西进先击溃邵景文然后再调头北上太原。
但他们的方案遭到了杨晟的否决,杨晟坚持认为,太原城池坚固,人口众多,为晋州中心,应抢在敌军之前占领太原,他命秦汉武军火速北上,但他又不肯两军同时北上,那样他就孤军在后了。
正是这个战略上的错误,使他们失去了全歼邵景文军的机会反而被邵景文打了伏击,使李延兵败,损失近四万大军。
就在李延忧心忡忡之际,一名报信骑兵从南方疾奔而来,李延大喜,这肯定是杨晟有消息来了,他趴在城墙上大喊:“大帅是什么命令?”报信骑兵在城下大喊:“大帅命你不得惊扰平民,否则”
“否则什么?”
“否则满门抄斩!”报信兵说完,掉头向南奔去。
“还有什么?”李延急得大喊。
“没有了大帅就这句话,连信也没有!”士兵的声音在黑夜中传来。
“混蛋!”李延狠狠一拳砸在墙砖上,牙齿缝中半天迸出一句话“书呆子哪堪军事!”
在距离端氏县以南约六十里紧靠河边的一个村子里,邵景文的斥候在村子水荡里现了近艘小船,这是村民为躲避兵灾而将船藏匿,这个现让邵景文喜出望外艘小船足以搭建一座浮桥。
借着夜色掩护,数西宁军工事兵在忙碌地搭建浮桥,将一艘艘小
船用铁链相连,固定在河两岸,最后铺上木板不到一个时辰,一座简便的木桥便搭建完成。
“大将军,浮桥搭建完毕!”
夜色中,邵景文望着一条黑黝黝的浮桥通道出现在沁水上,他当即下令“大军立即过河!”就在这时对岸的十几名东宁哨兵现了浮桥,他们纷纷涌上,和工事士兵展开激战企图烧毁浮桥,大队士兵冲过浮桥前去支援箭如雨,东宁哨兵寡不敌众,丢下七八具尸体,仓皇北逃。
右副将赵镇走到邵景文身边道:“邵将军,看哨兵后撤路线,李延主力应该在端氏县,我们是否集中兵力和其一战?”
邵景文沉思片刻道:“李延最多只有三万军,而我们却有八万军,近三倍于他,他不会不知道,他现在得到哨兵禀报,知道南逃之路已断,他必然会北逃于秦汉武军汇合,我们必蜒切断他北逃之路。”“韩将军!”
邵景文一声令下,左副将韩义拱手道:“末将在!”
“你可率第二军一万轻骑疾速北上,绕道端氏县以北,截断李延北逃之路,无论死伤怎么惨重,务必堵住他!”“末将遵命!”
一支万人骑兵开始涌动,呼啸着向北而去,邵景文又对副将赵镇道:“赵将军,你也率第三军一万轻骑火速南下,走职关陲入河内,奇袭杨晟后勤,但杨晟要放他回去,不要抓他!”
“邵将军,这是为什么?”赵镇不解,杨晟是伪朝兵部尚书兼兵马大元帅,抓住他,意义非同小可。
“此人昏庸老迈,留在洛京利大于弊,这是申相国的命令,你就不用多问了。
“卑职明鼻了!”赵镇施一礼,飞身上马大喊:“第三军,上马跟我走!”
又是万人骑兵跟随赵镇南下而去,邵景文望着身边黑压压的六万大军,他毅然下令道:“将*重留在西岸,拆除浮桥,六万大军跟我北上,踏平端氏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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