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身难忘。”唐须笑道。声音温和,但麦甜知道这温和的背面,有多少恶毒的成分。
几乎丧失思维能力的麦甜只能呆呆的盯着唐须那张笑脸上的双眼。
这双眼睛,实在是过于精锐和深沉,是他怎么也掩藏不住的。
“呼。”麦甜终于能够吐出一口气来,思维也终于恢复了运转,她两只手死死的抓住了浴池的边沿,害怕一不小心自己会无力到滑入缸底。
“你……咳咳……”麦甜咳出两口水来,迷惘但更显美丽的眼神投入唐须眼睛深处,看着唐须那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她迷惑,自己难道长得丑得不能见人,这与听来的唐须对女人的方式实在是南辕北辙。
“我与你实在无冤无仇,你干嘛这样整我?啊……咳咳……”麦甜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希望能博取同情。
“是啊,我与你的确是无冤无仇,甚至是认也不认识你,只不过,”唐须淡淡道,“是你自己要跑到我家里来,而且还准备在我家里行凶,这就不得不让我有弄个清楚的望了。”
“这……”麦甜愣住了,从接受这个任务的开始,自己就没有想过要向什么人,尤其是唐须交待什么目的或理由。
“我……,”麦甜假意的咳了咳,这是拖延时间的最好办法,希望可以瞒得过唐须,“嗯,其实这个事情不是很明白吗?你会有什么不清楚的?两个小偷为了利益相互残杀。”
唐须笑了起来,笑得春明媚。
“你笑……什么?”麦甜被他明媚的笑容给笑得全身发冷。
“我笑什么?”唐须仍是那一脸的明媚笑容,他用很明显的引诱的表情逼近麦甜的脸,用温和至极的、就像在哄一个小孩子的口吻道,“你猜猜,好么?”
麦甜全身都被一层无形的寒意给包围住了。这个变态一般的混蛋,他使麦甜感觉到了非常可怕的脆弱情绪。
“我猜不出。”半晌之后,麦甜终于鼓足了勇气回答他。
“真的猜不出么?只怕是你想偷懒吧,懒得去猜,对吧?”唐须笑着道,“看来,我应该想个办法让你变得勤快一点。”说到这,他不让麦甜有时间体会他的话意,猛然将手按住麦甜的头,又将她的脑袋整个摁进了水池中。
死,这个字刚在麦甜浑乱的思绪中出现,唐须又把她从水中提了起来。
“其中滋味妙不可言吧,小姑娘,是不是想再次尝试呢?”唐须笑问。
“你想折磨我……我知道……但……”麦甜瞪着他,冷冷地开口道,但突然她目光一亮,眼睛直直的望向唐须身后,然后惊喜的叫出了声,“冷耿析,救我!”
唐须听到冷耿析的名字,不由自主的回过了头,也就在同一时刻,麦甜猛一甩头,乘其不备,已一头撞在了浴缸的边源!
上当了!唐须猛然醒悟,但为时已晚,自己身后根本就没有人,就算是冷耿析来了,肖飞跃也会通知自己一声,不可能会让冷耿析单独直接进来,麦甜使了个诈,就是为了让自己上当,而她……居然会自寻死路,为什么?!
“小姑娘!”唐须这一吃惊非同小可,心里同时充满了内疚,就本意而言,他根本无心伤害这个像个陶瓷娃娃一样的小女孩,如果不是她用匕首去杀公孙雨晴,他根本就不会去这样故意惩罚她。管她在自己家里要偷走什么金银财宝呢。
血从麦甜的额头流了下来,很快就流到了浴池的水中,立刻,水便被染成了触目惊心的血红,然后又被更多的水冲淡,消失。但麦甜并没有因此而立刻死去或者昏过去。
麦甜冷冷的目光绝望的瞪着唐须,但声音却有了明显的苍白无力:“我这一辈子……无依无靠,无人怜悯……从小就被人折磨……我活着原本就没什么意思……但我可不愿死在别人手里,如果真的要死……我宁愿死在自己手里……命运是我不能自控的……但生命,我希望我可以自我掌握……”
“我没有说要你死。”唐须道,他将麦甜从水里抱起,一手按紧了她流血不止的额头,“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死……”但麦甜却听不到了,因为她昏了过去。
冷耿析觉得自己不该来,但不知为什么,他还是来了。
虽然这是唐须名下的医院,但必竟也还是医院,又不是那个什么大鸟街十八号唐须的家。何况,他来的原因又不是来看唐须。
肖飞跃看着慢慢走近的冷耿析拼命的笑着,这种笑容保持了好几分钟,差一点使冷耿析误以为肖飞跃做了美容手术,已使他那张脸永远只能是那副表情。
唐须的笑容是淡淡的,但是看上去却要比肖飞跃的真诚许多。冷耿析尽量将目光定在肖飞跃的脸上。虽然公孙雨晴,他不愿承认,但又偏偏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知道他日思夜想的公孙雨晴就坐在肖飞跃的旁边,冷耿析也是不去看一眼她。
“嗨,冰哥。”肖飞跃的笑容有着说不出来的得意忘形。
冷耿析冷着脸,哼也未哼一声。
“嗨,冰哥,”肖飞跃却不气馁的继续道,“这个长毛神偷和另一个卷卷毛神偷潜入咱们老大家想偷东西呢,现在好了,你这个人民警察来了,说说怎么解决吧?”
闻言,冷耿析的目光投向公孙雨晴。当他看到公孙雨晴那一脸凄然,他的心无由的一紧。疼痛感袭击了冷耿析心脏部位最脆弱的那一根弦。
“带她走吧。”唐须却道,“其实让你来,只是想看看你,现在看到你了,我心满意足,却是不敢指望你会原谅我……你带她走吧。我知道你不会想看我一眼,更不会想和我说一句话,所以,不要看我,更不要和我说话,带上你的公孙雨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