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车道上行驶了约三分钟。
“回封园!”
慕卿窨沉冷的嗓音从后拂来。
“……老大,不去星辰了么?”塍殷心口颤了下,抬眼透过车镜小心看坐在后车座的男人。
不料,慕卿窨也盯着他,视线相撞的一刻,塍殷有种自己的心被千年寒冰冻住的惶迫感。
塍殷吸口气,以最快的速度掉转了方向,双手紧抓着方向盘,直到四十分钟后,车子停在封园别墅门前,再没敢说一个字。
……
二楼主卧。
乔伊沫一脸懵逼躺在床上,双眼发直盯着天花板,耳边似有无数只蜜蜂不停的嗡嗡直叫。
好几分钟过去。
乔伊沫眨了眨僵直的睫毛,微微抿了口胀麻的唇,纤细的胳膊撑在床上,恍恍惚惚的坐起,迷蒙的大眼圆圆睁着,傻兮兮的在卧室内扫了圈。
结果是。
卧室里除了她自己,半个人影都没有!
所以,她是梦魇了么?
时间退回到一刻钟前。
她正在午睡,卧室房门突地便被一股大力从外拧开,门板撞到墙壁,发出剧烈的轰响,她当时就吓醒了。
可还没等她明白过来,一道黑影猛然覆下,几近粗鲁,恶狠狠的堵住了她的唇。
那根本不算是吻,而是撕咬,犹如狂躁的猛兽,而乔伊沫,就像突然撞到它利爪下倒霉透顶的猎物,悲催的毫无抵抗之力,只能充当他势狠狂嚣的发泄物。
那时,刚被吓醒的乔伊沫,脑子基本是不会转的,极致的懵眩和后来极致的惶恐慌乱交织,弄得她到最后都没想起要反抗,只记得嘴唇和胸口的压迫和撕疼。
而现在……
乔伊沫伸手抚摸肿高的唇,分明的双眼同样一片迷茫之色。
……
平静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悄无声息就到了七月。
乔伊沫肚子里的孩子也快五个月了。
大约是补得太厉害了,不过五个月,乔伊沫的肚子便大得吓人,弄得她连上下楼都有些困难。
乔伊沫便不再费劲去三楼研究室,平时在二楼书房和主卧活动的时间偏多。
当然,慕卿窨每日都会抽时间,扶着她去花园走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认真算起来。
从她怀孕到现在,乔伊沫已有好几个月没出过门了。
有时候想想,她都快忘了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儿了。
偶尔乔伊沫会感到怅然,但更多的时候,是安心。
在她眼中,封园并没有让她觉得备受限制,反而,能让她自在放松。
比起外面的世界,她倒更愿意待在这方小天地里,每天守着他,守着他们的孩子,过着平平无奇却怡然的小日子。
如果……真的能这样的话。
……
叩叩……
书房门叩响时,乔伊沫刚拿起一本类似育儿百科的书籍正要翻开。
“乔小姐,老爷来了,要见您。”佣人紧绷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乔伊沫捏着书页的手指一滞,扭头看向门口,“你说谁?”
“……老爷。”佣人小心翼翼重复!
慕昰……
乔伊沫捏紧书页,心头禁不住冷了冷。
……
楼下客厅。
乔伊沫微扶着腰坐在沙发里,目光平静望着坐在她对面,端着杯茶品茗的慕昰,没有急着开口。
慕昰慢慢悠悠的把那杯茶喝光,将茶杯放到茶几上,抬眼看向乔伊沫,眸光沉泰。
乔伊沫睫毛掩了掩,冷静开口,“您找我?”
从上次慕昰领着家庭医生到封园给她做了检查后,便再未出现在封园。
这一次突然前来,而且还是挑在慕卿窨不在的时候。
乔伊沫不敢掉以轻心。
“我是来看我孙子的。”慕昰盯了眼乔伊沫高高隆起的肚子。
乔伊沫咽了下喉咙,“我昨天刚做了产假,孩子很健康。”
“那就好。”慕昰撅起下唇,道。
乔伊沫微合紧双唇,望了眼站在他身后的龙威,没再开口。
沉默的气氛持续了几分钟。
慕昰兀自倒了杯茶,指腹描抚着茶杯杯身上的暗纹,过了会儿,才端起茶杯浅饮。
乔伊沫和慕昰本就不是适合坐下来相处的关系,像这样无话可说的氛围才算正常。
乔伊沫倒不觉得有什么。
更何况,她可不觉得慕昰专程过来,指明要见她,就真的仅仅是为了看她肚子里的孩子那么简单。
“你和阿窨最近相处如何?”慕昰放下茶杯,突然问。 乔伊沫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