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焉的拿铅笔刀在桌面上划拉,等他回神,那里已经刻出了一个字。
他飞快的给划花了。
“吴原,这本故事会你要看吗?”
刘一涵轻声说完,他见吴原根本就不打理,故意撞开桌角,愤怒的把书攥着走了。
吴原扶住桌子,莫名其妙。
第二天早上吴原收到一封情书,压在他的英语书里,正好是今天要背诵的那页。
我昨晚梦到你了。
字迹潦草,只有一句话,没有署名,吴原第一反应就是那个男人,他的嗓子发干,把那张纸撕碎了毁尸灭迹。
站在水房的陆慎行打了个喷嚏,他拧上水龙头,水瓶刚提起来就砰的爆炸了,胳膊烫了好几个大水泡。
收票的大爷看他就那么走了,连忙伸着脖子问,“张老师,水瓶壳不要了?”
陆慎行黑着脸,“不要了。”
那大爷一听,赶紧跑过去把碎胆倒掉,拿着还很新的壳回去了。
这天是八月份,动不动都出汗,水泡就更疼了,陆慎行简直遭罪,他在黑板上写字的时候,那些水泡已经连成一个几何体。
大家都用同情的目光瞅着陆慎行,有的女同学看一眼就快速移开了,看的人好像比被烫的那个还要疼。
吴原看了好半天,那节课他把单词写错了很多。
放学后,吴原去小店里打电话,他把话筒贴着右耳,“四叔,是我吴原,我找我妈。”
五金店里的中年男人把电话放到一边,朝外头大声喊,“翠秀,你儿子找你!”
铺子里的王翠秀正在数饭票,这些是学生买包子馒头时抵的,都能在店里买东西。
她听到喊声就跑过去,“喂,喂,小原,是妈妈。”
吴原低着头,“妈,如果胳膊烫到了,有什么办法能快点好吗?”
王翠秀一听就吓坏了,“什么?烫到哪儿了?”
吴原说,“不是我。”
王翠秀松一口气,“是被什么烫的,开水还是火?
吴原摩||挲着电话线,“开水。”
王翠秀问,“出水泡了吗?”
吴原嗯了声,“出了。”
王翠秀说,“拿针把水泡戳破,不要把皮撕掉,过几天就好了。”
挂了电话,吴原从口袋拿出两毛钱给老板。
他走到楼道里,停了很久才磨磨蹭蹭上了三楼,去敲左边那间的门。
陆慎行打开门看到门口的少年,眯了眯眼睛,“进来。”
吴原没动,“你把胳膊上的水泡……”
陆慎行打断他,“进来说。”
吴原抿了抿唇,抬脚走进去,门在他身后关上的那一刻,他就后悔了。
“把那些水泡弄破,好的快。”
陆慎行见他想走,开口说,“我反手不行,你来帮我。”
紧张的拿着针,吴原吞咽唾沫,稳住手臂,一鼓作气把陆慎行胳膊的水泡全戳了。
陆慎行又疼又痒,“你坐会儿,老师跟你谈谈。”
谈什么?
吴原皱眉,“我要去食堂打饭了。”晚了要排很长的队,麻烦。
我当然知道,陆慎行装听不见。
吴原拘谨的坐在椅子上,他的手隔一会就伸进口袋里摸摸,又拿出来,再伸进去。
陆慎行早就发现了,他的唇角噙着笑,有点无奈,“你口袋里装了拇指姑娘?”
吴原嘴角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