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双手勒缰,纵马疾驰。
陆四本来的座骑是缴获的多尔衮座骑,此马可称千里马,但也不可能供主人昼夜疾行,因此另有数匹马供陆四换乘使用,其中一匹驼着陆四已经很久没有穿过的铁甲。
众羽林将士见监国一马当先,毫不喊累,虽个个都很疲倦,然此时也都是抖擞精神奋力驱马。
第十一镇、十二镇官兵同样如此,西安往凤翔官道上,但见铁蹄铮铮,扬尘如龙。
可哪怕再急,人马也不是铁打的,往西疾驰约数十里后,陆四传令歇马半个时辰。
很多将士勒马停住后因为双腿内侧磨损出血缘故都难以下马,一些战马也因为主人驱使太急耗尽马力瘫痪在地,好一些的鼻子不住喘着粗气,差一些的直接口吐白沫。
这些战马随后就被主人强行拖到道路两侧,也不喂水更不喂粮,任其自生自灭。
有限的时间内,人和尚能用的战马都在拼命的吃着东西,喝着水,有实在累的很的索性就在草地上眯上那么一会。
“呜呜”的号角声很快响起,继而各部的哨子声从东到西尖利的鸣响,士兵们扑扑用凉水把脸一激便忍着疼痛翻身上马。
“驾,驾,驾!”
随着军旗的指引,一匹又一匹战马开始撒蹄往西疾驰,官道上再次扬起遮天蔽日的灰尘。
陆四没有困意,他是真的没有困意。
因为,他的心事比泰山还重。
当年北上攻打豪格、孔有德集团,都不曾有今日这般紧张。
未几,就见前方第十一镇的镇帅辛思忠勒马立在道边与部下几名军校说话。
远见监国纵马驰到,辛思忠正待上前行礼,马上监国却远远笑问他一句:“虎焰班,还能动否!”
辛思忠闻言一愣,虎焰班乃是他早年于义军绰号,形容他领骑兵作战如风驰电疾般快。
只此绰号自他获任大顺右威武将军后,已经多年不曾被人叫过,今再闻旧号,当真是惊讶之余更感亲切。
旋即马鞭一扬,脖子一昂,扬声喊道:“监国还能动否?”
“当然能动,没见我在跑吗!嘿,就是下面两颗蛋颠得疼!”
陆四放声大笑,纵马从辛思忠身边一越而过,一众亲卫扬起的灰尘呛了虎焰班一脸。
辛思忠却是哈哈大笑,挥鞭落下,跨下刚换的座骑立时吃疼撒腿往前疾驰。
就听前方监国掉头喝问:“虎焰班,一比比,先至西营者得百金,如何?”
“监国要赌,末将自当奉陪!”
辛思忠双腿一夹,跨下战马速度更快,他可是大顺有名的骑将,监国这百金岂不是送于他花销的!
“监国有令,跑得比他快的,花花银子用箩筐挑,不要花花银子就给花花女人!”
羽林侍卫将陈威力扯着嗓子高呼,就差唱上一首老家的淫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