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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爷有所不知,这满洲其实并非女真,从前叫诸申,前明时有海西女真一说,但究其根源同当年的女真应该没有关系,只是后来由更北处陆续迁来的各族,以女真后人自居。而这诸申也好,满洲也好,原海西女真在其中也是不多的...”
满洲有族不过十年,宋文治一直在这关门当地方官,对关外满洲肯定熟悉,便将自己知道的一些满洲情况对小爷说了。
“噢,”
李延宗点了点头,在帐中呆的有些闷,便叫宋文治陪他出去走走。
刚出大帐,就见远远有一队旗女被士兵押着往他营中来,赶紧命人去问怎么回事,对方说是奉左帅之命给小爷营中送五百旗女,以供小爷分赏将士之用。
“小爷不可推辞,稍后着分赏有功将士便可。”宋文治提醒一声。
“知道了。”
李延宗微嗯一声,叫亲卫喊来副将曹元,让他将这五百旗女安置一下,然后怎么个分赏由他和齐宝商量。
又叫人牵马来,与宋文治翻身上马出营遛一遛,却是十分不便,原因是营外各处都是从城中驰来的马车,一车接一车,每辆车上都塞满旗女,女子哭哭啼啼声听的李延宗甚是头疼。
又远远看到高杰的外甥李本深带着一帮骑兵在那赛马,而马上无一不趴着一旗女。
更有一帮一看就是满洲贵妇的旗女被用长绳捆绑着往大营深处赶,看着很是让人可怜。
左帅营门前有个水塘,那些被送到左帅大营的旗女更是被强令解去衣物入塘清洗,说什么怕她们身上有虱子,冻得这些旗女真哆嗦。
李延宗更是看到有好几个旗女似是受不得羞辱突然从马车上跳下往城中跑,结果被骑兵追上如擒小羊似的拽上马,直颠的这些女人脸色发白,狂吐不止。
“大外甥来了!”
坐在大门前一张太师椅上的左潘安见到陆大兄弟外甥过来,忙起身热情招呼起来。
“左叔!”
李延宗赶紧下马,却发现他左叔太师椅上边上堆了不少衣服,皆是旗人贵女的衣饰。
因为听说过一些左叔特别的嗜好,李延宗只当未见,在那看着那些到塘中清洗的旗女面露不忍之色。
“大外甥可怜她们?”
左潘安在边上摇了摇头,收起笑容,正色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人的残忍,这是你舅舅说过的话。”
“左叔,这些毕竟是女人。”
李延宗言下之意手无寸铁的妇人应当算不上敌人。
“大外甥怎知这些女人没有加害过我们汉人?她们的父兄、她们的丈夫,她们的儿子都是我们的敌人,那她们怎么就不是敌人?”
左潘安拍了拍了比他还高了小半个头的李延宗,“想想死在满洲人屠刀下的千万百姓,你就应该明白我们没有资格替死去的人去可怜、去原谅我们的敌人。哪怕可怜,哪怕原谅,我们也要让敌人付出代价,永生难忘的代价。”
说完,朝身边的亲卫喊道:“把大福晋拖到我帐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