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顺什么人有联系,他去核实无误之后便行释放。
房可壮当即报道:“可证我身份者,正是大顺右平章惠老宗师!”
“右平章?”
胡大柱一愣,这啥玩意?
见大顺的军官不明白,房可壮不禁暗道这帮流寇也太没见识,水平太低,于是耐心解释说就是大顺的右丞相——当年大顺永昌皇帝亲自出宫门相迎的大宗师惠世扬。
于是,在庙里正在就大顺建国之后该怎么才能迅速统一天下书写个人看法的惠老宗师被抓了,罪名倒不是汉奸罪,而是假冒大顺政府高官招摇撞骗罪。
有道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年近八旬的惠老宗师把嗓子都说破了,也没能让那帮拿他的军士明白他这个前平章于大顺官僚体系具有怎样的重要性和含金量,得罪他的后果有多么的严重,反而平白挨了两鞭子。
要不是那帮军士见他实在太老,估计还不止这两鞭子。
被塞进囚车后,惠老宗师欲哭无泪。
对面的房可壮也是呆愕连连,他明白了:闹半天,惠世扬竟然是自个打的顺旗,压根没和大顺联系过啊。
孙之獬也奇怪,先前房可壮这个东林大汉奸还跟个诸葛孔明似的,怎么惠世扬这个老梆子被塞进来后,房可壮一下就萎了呢。
看来看去,看不出其中的联系。
不过也是幸灾乐祸,他孙之獬天生和东林是死对头!
胡大柱这边负责抓人,如何处置需要行营那边发话,所以便让部下将人分批往内城押解。
房可壮、惠世扬、孙之獬、龚鼎孳等人是第四批往内城送的,可能是知道和这帮大头兵没文化的说不通,故而众人也懒得再去喊冤诉苦,一个个团着袖子坐在囚车之中养精蓄锐,顺便构思一下脱身的说辞,又回忆印象中自家还有什么亲朋好友在顺贼那边做官,是不是能搭上线什么的。
到得正阳门,却见门中走出很多甲士,似有顺军大人物在此,一众汉奸外加招摇撞骗的惠老宗师都在车中探着脑袋好奇看去。
等发现押解他们的顺军头头竟跑过去给那顺军大人物参拜,惠老宗师一下开了心智,意识到他喊冤的机会来了,于是赶紧抓住栏杆就要大呼,可一口气还没上来,就被孙之獬一把推到边上,之后这位狗汉奸就抓着囚车的木头朝外大呼冤枉起来。
果然,有效!
远处的大顺高官听了这边喊冤声,竟真的命人将他们从囚车中提出。
房可壮等便如看到希望,求生欲大涨,各人面色不约而同悲苦起来。
可他们动作还是太慢,第一个跳下车的孙之獬已经快步上前,扑通一声跪倒在那正走来的大顺高官面前,嚎叫起来:“报告政府,我冤枉,冤枉啊!”
因为动作太快,孙之獬脑袋上的小平帽掉落在地,露出寸头来,也就是刚长了一点的头发,看起来像是小平头。
这个小平头和那声报告政府让正过来的陆四下意识一阵恍惚,似身临其境,本能一个哆嗦,险些双脚立正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