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烈云动作太快,洪承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恭桶扣在脑上,眼前顿时乌黑,头上、脸庞、鼻间、耳朵全是稀溺之物,情急之下不顾肚中疼痛,猛的往床上倒去,一边伸手试图取下恭桶,一边放声大叫:“救命!”
这一呼却是胃中翻江倒海,狂欲呕吐,却是先前自家的便溺之物尽数往口中淌进。
那臭味,便是自家所产,也足叫洪承畴恶心欲绝,再也不敢张口。
“狗汉奸,拿命来!”
曹烈云纵身跃于床上,拿脚猛踹洪承畴肚子,只一下,便叫洪在恭桶中张口惨呼一声,结果口中又进污秽。
不等吐出,肚子又被重击,接二连三!
巨痛之下,洪的嘴巴不由自主,一张一合之间,滑腻之物顺喉咙流入肚中。
曹烈云也是失策,他本锦衣卫中人,自有杀人手段,如此近距离近身,便是手中没有兵器也可扭断洪的脖子,叫这大汉奸一命呜呼。
偏提那洪用过的恭桶之时,生出叫这大汉奸自尝污秽之念,本意杀人诛心,让洪承畴这大汉奸遍尝侮辱,结果洪的脑袋虽被恭桶所扣,却无意保护了其要害。
几脚重击,可要不了洪的命!
门外护卫听到动静早就冲进,见总督大人顶着个恭桶在床上哀号,方才那驿站帮闲正用脚猛击总督腹部,众护卫骇得魂飞魄散,拔刀上前朝那帮闲砍去。
曹烈云双拳难敌,左肩、右腿相继中刀,不幸被擒。
“大人!”
两个护卫强按不适取下总督大人头上的恭桶时,就见总督大人光秃秃的脑袋上全是发黄稀物,耳朵、鼻子,甚至嘴边都有,当真是臭不可闻。
狼狈不堪的洪承畴被扶起时,浑身都在颤抖,裤子也竟满是稀物。
竟是叫那曹烈云踩得失了禁。
“狗汉奸,今日不能杀你,他日做鬼亦要取你狗命!”曹烈云极力挣扎,却被护卫按得死死,不得动弹。
自身如此丑样,洪承畴哪有心思料理刺客,急忙先去找水梳洗,泡了又泡,口中涮了又涮后,方才从那便溺梦魇中走出。
换了一身衣服的大学士却是没有立命杀人,而是叫人将那刺客提来,欲亲自审问。
先问刺客何人。
“我乃大明锦衣亲军总旗曹烈云也!”
自知绝无生还可能的曹烈云昂首挺胸,怒瞪那洪大汉奸,心中又悔又恨。悔的是不该用那恭桶,恨的是不能再杀此狗贼。
“锦衣卫?”
洪承畴按下心头怒火,沉声道:“你可知老夫何人?”
曹烈云不答,反诵了一首诗。
“万里愁云压槛车,封疆处处付长嘘。王师已丧孤臣在,国土难全血泪余。浊雾苍茫就死地,慈颜凄惨倚村闾。千年若化辽东鹤,飞越燕山恋帝居。”
这诗第一句就叫洪承畴变了脸色。
“这一首《槛车过锦州》,听说是我大明督师洪亨九先生所作。想我洪大先生松山战没,以身殉国,不辱朝廷,不负君国,先帝赐祭九坛,为我中国大英雄也!”
曹烈云冷眼看着那一身顶戴的洪承畴。
洪承畴微哼一声,道:“你莫故意讥讽老夫。想大清太宗皇帝对老夫以礼相待,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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